孙靖文叹息一声,看周王在内侍的帮助下进药:“殿下交代的事,小人已经去办了。”
周王面色尤有几分惨白,气色萎靡,“方大人和苏四小姐那边怎么说?”
“殿下放心,苏四小姐应当不会拒绝,”孙靖文道,“毕竟您二人日后同气连枝,替您分担些许杂务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些事,本就不该堆在殿下身上。”
周王苦笑道:“先前在朝中时,分给孤的也是些杂事,真正紧要的东西也不会放心孤来做,这本也就没什么,可如今押送银粮终于交到孤手里,却只是一点风浪便闹得孤……”
“这下,面子丢大了啊,你要他们如何看孤?”
孙靖文沉默一会儿:“殿下金尊玉贵,没有经历过这些倒也正常,只是今日里反应有些过大,阵势也颇为吓人。”
周王叹了一声:“这一阵,孤怕是没有脸面见人了,也罢,终归是些杂务,放到谁手里都行。赶路的日程安排自有方大人操心,带兵守卫也有顾宁,最后的这么一点杂事再交出去,孤在这队伍里也算是可有可无的了。”
“殿下为储君,我等为臣子,为殿下办事本该是理所应当,哪里能让殿下当真事事亲为?”孙靖文道,“殿下安心静养一段时日即可,此番受惊之后心胆气虚,难免会有惊悸多梦、神思不宁之症,而前往钦州的路,还长着呢。”
周王点了点头:“现在说说吧,今日那些突然来扰的贼人都是什么来历。”
“审出来的供词是说,他们乃上平、上河、上安、上桑、上水五县纠结而来的匪盗,本该偏安一隅,只挑些富商做些剪径行当,但前些日子有人持珠宝上门,寻了当家的指名要来劫这一趟官银。”孙靖文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思及口供,孙靖文便冷笑一声:“所掠夺的官银,那人分毫不取,如若能取得这队伍里话事人的性命,那人还有一万两的额外犒劳。”
与这押送的百万两赈银相比,一万两银子买当今太子的一条性命,这是赤裸裸的讥讽与嘲弄。
“此人心计当真是……若是成了,孤命丧他乡,若是不成,则也是为乡里除害……”周王道,“可有查出来那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