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武的比那等学武的还要来得可怖。
“都在长安?”
“都在长安。”
“如此……”陈鹤清颔首,“可。”
“冯帆,冯总指挥使,”苏慕容道,“长安与京畿之地的安危,就交给你了——看紧了城门,守住了各个王府,即日起,出入城门者,严查。”
冯帆自然懂得她言下之意,当即抱拳应下:“是!”
“既然说,暗影是圣上手里最锋锐的一把刀,那你们这把刀,就得扎在最合适的地方,既教人疼,又教人丢不了性命——如今,也就是暗影卫,外人无法往里面安插人手了。”
冯帆无声垂了垂头,算是应下她这句话。
“陈鹤清,陈大人,”苏慕容看向陈鹤清,“您来安排个人选,率军讨逆,连带着多带些粮草——北地三州,如今积压在长安的那些个粮秣军饷,您也跟着一道带去。顾安,也就是顾大将军的幼子,如今怕是已经带着当初抽调前去云州的府兵回返,前往常州支援。”
陈鹤清道:“微臣明白娘娘的意思。”
“这一去,务必要将这些个靖州兵彻底出打散了,”苏慕容叮嘱着,“明明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今却是扯着赵王的一杆大旗,把他们都塞进了虎皮里……如今尚且不显,而待日后他们这里面有人搭了桥牵了线,愈发让这些团到一处成了个庞然大物,到那时才更难办了。”
而这些人一旦被打散,那么被他们所占据着的粮道,自然便能恢复,恢复过后,北地因粮食缺乏而可能形成的兵乱,也便能随之消弭。
零零散散地,众人聚于一处,商议了许多事情,喻氏在一旁便跟着这么听着,记着,而后慢慢学着……虽没什么用,但至少也能教她隐约间懂了许多东西。
于是这么一论,便论了将近两三个时辰,而原本那嚣张跋扈正停在正头顶的太阳也开始悄无声息的西斜。
一行人从宫里出来,待至子午门时,便听身后宫中殡钟,于今年来响起了第二次——
黄昏下,郑阳庚回首,与身侧陈鹤清一道立在这夕阳余晖里,无声地看向那道显得巍峨的宫门。
半晌,待钟声余音消散了个干净,便见郑阳庚幽幽一叹,转身便走:“乱了,乱了,终究是有愧于先帝所托……事到如今,老臣是只能尽力施为。却也不知,到了最后究竟又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