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横扫各大金曲榜单,不是没有道理的。灼烈的情感、惊人的爆发力,能够瞬间击穿每一个听众的心脏。
不少乐评人都说,那样的表演、那样的情绪表达绝无仅有,连闻屿川本人可能都无法超越那场大雨中的自己。
秦雾望着台上的人,恍惚间回到了那个夏天,没什么风,雨很大,砸在她的雨衣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空气中充盈着水汽,隔着口罩似乎都能闻到雨滴落在草地上氤氲而出的湿润的芬芳。
天色黯淡,音乐节的舞台上方有块破破烂烂的顶棚,什么都挡不住。
轮到闻屿川时,台下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所以秦雾站得离舞台很近,然后听见身旁的工作人员在抱怨:“人都走光了还唱什么唱啊,我想早点下班”。
台上只有他一个人,秦雾看着雨滴从他的发梢坠落,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蜿蜒而下,吻过他的唇角,落在他颤动的喉结。
他的黑色背心有些地方被雨打湿后黏在身上,裸露在外的冷白皮肤上滚动着水珠,在仅剩的两盏舞台灯下闪闪发光。
很诱人的场景,却无人欣赏。
牛仔裤和白色板鞋上染了脏污,手里拿着一把主办方友情赞助的红色吉他,即便是秦雾这种不太懂音乐的人也能听出音色不对。
但闻屿川拨了两下琴弦,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在意。
刘海有些长了,沾水后垂下来扎眼睛,于是他抬手胡乱地朝后捋了一把,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锐利的眉眼。
琥珀色的双眸中似涌动着暗火,与天边“隆隆”的雷鸣遥相呼应。
那是新生的魔王,沉默地睥睨着这个即将因他的到来而震颤的人间。
秦雾手中的单反永久定格下了这一刻,以至在之后的很多年,无论是粉丝、路人还是圈内人,提起对闻屿川的第一印象时都会想到这幅画面。
真正的观众可能只有秦雾一个,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场地。
然而第一句歌词响起的刹那,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聚焦到台上。
歌声从喑哑、嘶吼到嘹亮、震彻人心,那样的情绪太过饱满又太过复杂,让人无端联想到沉默着挣扎着扭曲着即将破茧而出的蝶,或是踏过荆棘路登上王位的幼狮发出了第一声咆哮,亦或者在无尽黑暗与烈火裹挟下鸣唳的不死鸟,涅槃的痛苦无法吞噬它,它终将迎来新生。
五年前在台上直面风雨的桀骜少年逐渐和眼前这个掌控舞台游刃有余的大魔王合二为一。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但闻屿川依旧是闻屿川,是那个让人心生向往的人。
曲终,秦雾对上了台上青年看来的目光,他的指尖划过琴弦时留下一道缭绕不绝的余音。
他在无数欢呼呐喊中望向她,直视她的镜头,于是她条件反射地又拍下一张照片。
*
下半场即将开始,闻屿川下台换造型,沸腾的观众席喧嚣依旧,晓宁在秦雾身边吱哇乱叫,紧紧攥着她的胳膊。
“注意嗓子。”
“哈哈哈哈没事我早有准备。”晓宁从包里掏出颗润喉糖含在嘴里,递给秦雾一颗,黏到她身边:“快!给我看看你刚刚拍的怎么样。”
秦雾把糖塞进外套口袋,调出相机图库给晓宁看,下一秒就见她的口水要滴到屏幕上了,伸手把她的脸推远。
“不愧是阿夜!随便拍拍都是艺术品!”晓宁又靠过来用脸蹭她的肩,拖着长音,“你就是我们串串界活菩萨,川圈审美冠军。”
闻屿川的粉丝叫“串串香”,应援色星川蓝,是他刚火那阵的某次活动后,晓宁和秦雾蹲在小饭馆里讨论了一晚上,联系经纪公司商定的。
起初晓宁还觉得闻屿川这样的拽哥可能不喜欢“串串香”这种喜感又可爱的粉丝名。秦雾说试试,不行再改。
没想到一下就通过了,据工作人员反馈他本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