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四边的房柱子漆红光亮,正中的牌匾写着“卑以自牧”。
排位下面排放着茶几,茶几中间放着一樽青花瓷的玉瓶,茶几两侧分别放置一把椅子,随后顺着椅子一溜两排一边放了三把椅子,两个茶几,几上放着模样好看,较为小一些的青花瓷玉瓶。
林黛玉脚步不停,带着苏清芙朝着右侧进门进入了里间。
里间进去便是一个隔开的小间,中间开了一口天窗,晨间的日光倾泻而下,形成一团圆圆的光柱,两边地上摆放着口径半米左右的圆形花盆,花盆之中装满了水,水里养着绽开的睡莲。
再走两步,便是主人的殿寝了,苏清芙都能听见屋内轻缓的被衾摩擦的声音。
“清芙,这里面就是我爹爹的寝屋,爹爹身子不好,如今更是病重昏迷,我..我这是迫不得已的手段了,那婆子说当时我照顾了几日,被我的命数影响了,现下是不好了的,须得你亲手照料,才能去调和一下我命数带去的影响,所以这几日就劳烦你了。”
她顿珠脚步,轻轻的将苏清芙拉着,推到了门口。
苏清芙:“?”
小女孩儿转过头来,那双黑黝黝的眼眸略有些疑惑的看着说话的小女孩儿。
意味很明显。
你不进去?
林黛玉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双天然带着忧愁的丹凤眼此刻缓缓的红了眼眶,柔软的嗓音带着几分哀怨的哭腔。
“我不能进去,那婆子说我命格较硬,此刻最是不能去病重之人身边,怕是冲撞了至亲之人呢。”
苏清芙又转头,看了一眼半开了房门的屋子。
屋内许是害怕林如海过了寒气,门窗都紧闭,此刻房门即便是开了一些,从她的视线里瞧去屋子里依旧是黑漆漆的,她身高堪堪就比门槛高了一些,望进去的时候,就像是吞噬人命的偌大野兽。
林黛玉深怕她后悔了,伸手便轻轻的推着她的背脊,低声说道:“别怕,芙儿,爹爹虽然病了,但他自来脾性温和,若是醒来瞧见你断不会发火的。”
苏清芙一咬牙,轻轻的抬起一点儿群裾,踩着粉面的布鞋,踏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