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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没事,我想自己待一会。”
小卓一愣,“好好,我先出去,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叫我!”
江郁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针头,“知道了。”
小卓没敢走远,就在病房门口守着。
远远看到颜满满从电梯出来,立刻兴奋地冲过去,“快快快!江总醒了,你快去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颜满满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激动,只是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湿润着眼眶笑了,说:“醒来就好。”
这是什么反应?
小卓不明白,刚才江总的反应也不对劲,按理来说,他醒来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找颜满满,可是他竟然只字未提。
而颜满满守了整整一夜,这会儿人醒了她反倒躲在门口不进去,究竟是为什么?
这两个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新婚夫妻反倒见外了?
颜满满站在病房门口迟迟不进去,可急坏了小卓,干脆拉开门,一把将颜满满推了进去。
听到门响,江郁靠在床头眼皮都没抬,冷冷道:“不是说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我。”颜满满远远站在门口。
江郁抬头看向她。
熟悉的黑眸,眼神里却无波无浪,如一潭死水,“怎么是你?”
颜满满仿佛听到心口有东西碎裂的声音,尖锐的碎片刺到了肉里,疼得她几乎窒息。
如同赤脚行走在布满荆棘的野草丛中,每一步都带着刺骨的痛,从门口到病床短短数米的距离,颜满满走得很艰难。
终于走到床边,轻轻抚平被他弄皱的床单,颜满满用发涩的双眼与他对视,“我是你的妻子,是在你手术单上签字的人,自然应该在这里。”
江郁没说话,只扯了扯嘴角,似嘲讽,似冷笑。
“你还记得吗?”颜满满问。
“全都记得。”江郁拨弄着输液管,说出来的话也如管子里的液体一样冰冷,“所有的、全部、都记得。”
“我记得从小到大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也记得自己出了车祸失去记忆,被你带回家,陪你玩了几个月的过家家。”
说着,他嗤笑一声,像是嘲讽那个心智不全的自己,“居然还玩到民政局去了。”
颜满满看着他,“所以呢,你现在后悔了?”
大病未愈,身体还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几句话就让江郁困倦不堪,他闭上眼睛,淡淡说道: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