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收到程寒发来的灵魂拷问时，人都麻了。

程寒竟难得地问他，“你上一次送女生礼物是什么时候？”

秦铭一时间噎住。

鬼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只记得，上上次给他表姐买礼物的时候，他才刚上高一。

秦铭表情扭曲，狐疑，“你问这个干嘛？”

于是程寒给他发来一张照片。

秦铭点开一看，被各种金灿灿的品牌标志晃花了眼。

玻璃柜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腕表，闪着晶光，整整齐齐，底部的标签都贴着花体英文，看起来价格不菲。

“嘶。”秦铭眯起眼睛，“你要买礼物送人？”

“嗯。”

“送谁？”秦铭顿时好奇心大盛。

程寒淡淡回复，“夏殊生日要到了。”

“哦——”秦铭拖长了音调，贱兮兮挑眉，“这么上心呐。”

程寒抱着胸，没说话。

秦铭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忽然正色道，“那我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你随意。”程寒满不在乎，又说，“挑挑看，哪个好。”

秦铭认真盯着照片看。

但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挠了挠腮，“要我说，你得发给女生朋友去挑，兄弟我是真眼盲。”

他哪里敢挑。

虽说审美是有，可毕竟男生和女生还是有区别的。

万一挑了个夏殊不喜欢的，他还得背大锅。

程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扭头就问柜姐，“姐姐，你觉得哪款最好看？”

柜姐被这声“姐姐”给甜到心坎，热情极了，笑着问，“送给谁呀？”

程寒刚想说送给亲戚，但嘴角一顿，最终还是换了个称呼。

“送给同学。”

柜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是送给女同学吗？”

程寒没吱声，只是表情略显不自然。

柜姐就笑呵呵给他推荐了一款蓝色手表。

“我觉得这款不错。”

柜姐从玻璃橱里拿出那块手表，给他展示，“这块表叫海妖之泪，它的指针呈眼泪的形状，而且在夜里看时，中央还会出现一滴发光的蓝色眼泪……”

程寒低头看了眼底部的卡片。

上边用花体英文写着，Siren''s Tear：Everlasting Love。

程寒的眼睛闪了闪。

他轻咳了声，点头，“那就这块吧。”

见他这么果决，柜姐还小小惊讶了下，立马笑容满面给他包装。

这时，程寒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打断，“等等。”

“帮我把底部的标志磨了吧，换成别的字母。”

柜姐了然点头，问，“要刻什么字？”

程寒就在纸上迅速写了几个字，递给她。

-

夏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凌晨两点半，程寒回复她，“喜欢就好。”

夏殊想打字，又颤巍巍删掉。

她没睡着。

她想起上次妈妈说的话。

别随便收别人的礼物，因为最后都得由她来买单。

夏殊看着腕上的手表。

漂亮的蓝色光泽在黑暗中耀眼，指针上的眼泪在缓慢移动，每一秒都发出清脆的嗒声。

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给程寒发了条消息。

“这手表一定很贵吧？”

隔了几分钟，程寒才回复她，“不贵，也就几百。”

如果秦铭知道程寒睁着眼说瞎话，一定会给他竖个大拇指，牛。

几百，也就去了几个零吧。

夏殊松了口气，“哦，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