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沉香也不翼而飞。为着一块沉香,不惜害人性命。柳夕熏悲痛欲绝,跪在父母的尸首旁哭了一天一夜。
柳家一直安分守己,热心善良,如今骤然遇害,左邻右舍也是不忍,见孤女如此伤心,更是心疼不已,筹了钱,安慰着柳夕熏,陪同她去县衙报了官,之后也帮忙一起安葬了柳氏夫妇。
父母后事了结半月后,柳夕熏迟迟等不到官府的调查,再去询问,却被推三阻四推了出来。
柳夕熏并不傻,官府如此推脱,自己定是讨不回公道了。好在她性子坚强,消沉了几日,终是振作了起来。她暗暗起誓,一定要手刃仇人。
如此名贵沉香,寻常人家是想都不敢想的。况且柳家夫妇一直守口如瓶,从不吹嘘此事。加之官府如此态度,定是京中有权势之人所为。
可东京那么大,权贵如此多,她该去找谁?
十日后,老天给柳夕熏递来了一个线索。
那日,她采了兰草拿去香料铺子换钱,与老板攀谈了几句。老板提及,东京最大的香行,顾氏香行,近日来一直在找寻五十年以上的老沉香,想献给圣上。
说来如今的圣上,十分喜欢熏香,那顾氏香行若能寻得,必能飞黄腾达了。
顾氏香行鼎鼎大名,整个中原都有他们的产业。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他们所为,能买通官府,将此事做成冤案,确实不稀奇。
柳夕熏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了——顾氏香行。
“爹爹,娘亲。女儿即将前去东京,到那顾氏香行。女儿一定竭尽全力找到真凶,为爹娘报仇。”
在父母灵前告别之后,柳夕熏便带着自己的行装,还有她新制的夏霜香——那本是她调制用来参加一年后的制香大赛的。如今她既决定去往顾氏香行,也必得有块敲门砖了。
——
“既如此,你便随我一同回城吧。这日头毒辣,我看小娘子许是在此等候已久,必是口干舌燥,不如回到香行稍事休息,再议后事。”
顾清禹的话将柳夕熏拉回现实。她离顾氏香行,只有一步之遥。
“多谢衙内赏识 !”柳夕熏再次朝衙内行了一礼。
方才还对柳夕熏出言不逊的家丁安贵,此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色难看得很,眼里满是不忿。柳夕熏并不想节外生枝,假装没看到他的敌意。
顾清禹却将他看得清清楚楚,吩咐安贵留在花田帮平叔打点,自己领柳夕熏坐上马车。
想着男女有别,顾清禹并未坐进马车内,只在车外坐着,对柳夕熏说了句:“小娘子若不嫌弃,车内水袋中还有水,可解口渴。”
之后二人一路无话,回到香行。
——
“到了。”
柳夕熏闻言便探出头来。眼前的宅子,虽挂着“顾氏香行”的招牌,大门却像是富贵人家的府邸,根本不像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香行。
正疑惑着,顾清禹解释道:“本香行与其他商行有所不同,为招揽技艺高超的制香师,方便同行一起切磋。本香行建筑设计上特地建成前后结构。前半部分即为普通商行的模样,有各色香料供人挑选。后半部分则是供制香师起居的宅子。所以这里既可以说是顾氏香行的后门,也可以说是制香师的前门。目前本香行仅有5名制香师,院落倒还算宽敞。”
正说着,宅子里走出几人,看打扮像是家丁与丫鬟,向顾清禹行了礼便退后站在一边,听候差遣。
“杜鹃,你带小娘子安顿歇息,与她讲讲顾氏香行的规矩。桃染,你带其他几人去准备要用的香料。”顾清禹吩咐道。
“是!”
“小娘子有何疑问,杜鹃都会向你解答。便安心先去休息,香行其他事还需我去处理。”
“多谢衙内安排。”柳夕熏正欲行礼,顾清禹却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一头戴杜鹃花的丫鬟便带着柳夕熏走入宅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