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花真是温时玉摘给她的,他又怎会将花弄丢?
算算这花被摘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话,是许言刚提过苍澜不久,那确实有可能是温时玉摘的。
能在库房附近被捡到,大概是她去找叶白的那日,温时玉路过时掉落的,他该不会是因为吃叶白的醋,所以才把花扔掉的吧......
昨夜温时玉对她还格外粘人,可醒来后却与她形同陌路,她与叶白本就清清白白,她问心无愧,温时玉凭什么这么对她!
沈路遥越想越觉得有理,她扒拉着碗里的饭,心中有了打算。
今夜她就要去一探究竟!她想知道摘花之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
吃过晚膳后,沈路遥撇下青禾,孤身一人前往温时玉的寝屋。这条小道她已经烂熟于心,不会再像先前那样慌不择路。
她提着灯笼,灯笼里发出昏黄的光亮,光亮又照着眼前的路,引着她缓缓前行。
她来到温时玉屋前时,临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死守门外,房门紧闭,周围一片寂静,唯有屋里亮着光说明有人还在。
沈路遥轻轻敲了敲门,屋里没人应答,她思索了一会儿,直接推门而入。
屋子里很静,隐隐约约能听见水声,可当她进入屋子后,水声便停了。
“殿下?”她出声试探,却无人应答。
温时玉正在木桶中沐浴,水流声盖过了敲门声,他并不知道沈路遥站在了他的门外,直到她步入屋内,他才在寂静中听见脚步声。
他知道她在喊他,可是他憋着一股气,就是不想出声。
沈路遥不断向深处走去,最后停在一座屏风前,屏风上映着温时玉的影子,他正坐在浴桶之中。
“殿下,我有些疑问需要您排忧解难。”
“滚出去,本王不想看见你。”
温时玉面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芒在背。
她既已收了别人的苍澜,何故还来找他?这般趾高气扬地硬闯,难不成是想奚落他?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此时的沈路遥根本摸不清温时玉的心思,她又气又恼,愤愤地瞪着屏风。
是王爷就可以将她戏耍于股掌之中?一会儿对她情真意切,一会儿又对她冷面无情,温时玉怎么能这样!
“读过几卷臭书,就能百无禁忌、为所欲为?”沈路遥咬紧牙关,眼里透着不可遏制的怒火。
“您在赐婚圣旨上写我的名字,却告诉我早已有心仪的姑娘。您说等那人回来后会放我离开,可您的玉笔里藏着我的画像。
您顶着艳阳摘下苍澜,原先是想赠予我吗,为何又丢弃在库房外?您醉酒时喊的是我的名字,为何酒醒后却判若两人?”
温时玉面上闪过一丝丝的惊讶,他闭眼靠在浴桶上承受着她的怒火,满脸疲惫,一句话也没有说。
醉酒后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只记得当时头很痛,心也很痛,他有些不敢相信沈路遥的话是真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说明。
“温时玉,你说话啊,你到底想怎样?”
“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温时玉!”
沈路遥气狠了,她直接怒气冲冲地越过屏风,想与温时玉当面对质,可她刚到屏风后面就愣住了......她不该脑子一热便走过来的。
“你怎可如此厚颜无耻?出去!”
温时玉没料到她会毫不顾忌地闯进来,一时慌了神,连忙将挂在旁边的衣裳拽进水里,挡在身/下。
沈路遥脸颊泛红,她本来还觉得自己所行之事不妥,可经温时玉这么一吼,她顿时就倍感委屈。
“我厚颜无耻?那殿下昨夜又是如何霸王硬上弓的?殿下不会想说自己忘了吧......”
沈路遥轻蔑一笑,她昂起头,一步一步地向温时玉靠近,沉重的脚步声阵阵响起,逼得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