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赶紧将手中的书举起来一看,果然是倒着的,他有些慌张失措,却又不想让沈路遥察觉,只好黑着脸将书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临川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说道:“殿下自幼天资超凡,博览群书,早就将那些什么个四书五经给倒背如流了,书反着看也不足为奇。”
“说的也是,圣人有点常人难以理解的嗜好习惯,确实挺正常的。”沈路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沈路遥的家离永康王府不算太远,马车驶过她给人算命的小摊后,没一会儿便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路口,周围渐渐围了不少人,但他们都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
“殿下,我们到了。”沈路遥掀开车帷,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家这边条件比较差,不如王府安逸,要委屈殿下了。”
“无妨。”温时玉扶着临川的手走下马车,轻轻瞥了躲在拐角的大汉一眼,又悄悄对站在边上的侍卫打了个手势,那侍卫得到示意,追着逃窜的大汉扬长而去。
有些麻烦的事,他会帮她处理干净。
沈路遥领着一行人来到一间旧屋前,虽然她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可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突然对她大门紧闭,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丝丝难过。
“阿遥!”
伴随着门锁落地的声音,张姨推开隔壁的门,迫不及待地小跑到沈路遥面前,扶着她的肩膀,仔细打量了她良久,见她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我听杀猪的老王说你那天被退婚了,后来有个什么王爷把你带进王府,我可担心坏了,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张姨,我没受委屈,永康王殿下待我可好了,您瞧我这一身,多气派。”沈路遥在她面前转了个圈,自豪地说道。
永康王殿下?
“贱民有眼无珠,请永康王殿下恕罪。”
在沈路遥背后,张姨看见了负手而立的温时玉,吓得面如土色,直接跪倒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沈路遥急忙上前拉住张姨的胳膊,她却不敢起身,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发抖。
“殿下......”沈路遥可怜巴巴地看向温时玉。
温时玉眼神闪烁了几下,他轻咳一声,开口说道:“既然是遥遥的长辈,就不用这么拘束了,我是陪瑶瑶回来省亲的,今日我只是她夫君,张姨不必多礼。”
“张姨,殿下不怪您的,您快起来吧。”
沈路遥将张姨从地上拽起来后,才注意到温时玉对她的称呼,害羞地转过身不敢看他。
温时玉朝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那些侍卫便将抬着的箱子送了上来,他眉宇含笑道:“张姨,这些东西是我和遥遥的一片心意,请收下吧。”
他在暗中看了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她的生活,这个老妇对她的照顾,他都是知道的,自然也会厚待。
“这么重的礼,贱民不敢收,殿下还是留给娘娘吧。”张姨胆怯地说道。
“遥遥的吃穿用度,王府自然会负责到底,有的只会比这些更多更好,一点薄礼,你就收下吧。”温时玉柔声劝道。
“是啊张姨,您就收下吧。”沈路遥拍拍她的手背,笑着说道,“反正我在王府也用不到这些,还不如给您呢,今晚我就要去西平了,可能很久之后才能回来,要好长时间见不到您了,您就收下殿下的一片心意吧。”
“你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要是真收了,他还不跟我闹翻天?这些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拿几两银子就好。”张姨和蔼地摸了摸沈路遥的头。
沈路遥揪心地咬着嘴唇,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姨真的太辛苦了,每日起早贪黑才勉强糊口,今日甚至因为她要回来,专门跟铺子告了假,定会被扣工钱,以前她帮不上她是因为有心无力,现在有心有力了,却还是帮不上。
温时玉见两人左右为难,便开口说道:“张姨若是不嫌弃,不如来永康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