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于小道遇刺也是出自他之手。
娘娘与叶公子交好,若是娘娘也参与了盗款案,即便是殿下,也会受此牵连。”
卫义微微前倾,俨乎其然地看着沈路遥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吐了口浊气,然后沉声道:
“张继成在劫狱时不小心露了马脚,被隐藏在地牢的王府探子发现。
张家世代为官,在朝中举足轻重,陛下早就注意到这个张继成有问题,但一直没机会出手,这下可算了却心愿了。
那日张继成回府后老奴便去总督府给他颁了道圣旨,他已经被罢免了。张家背后牵连甚广,陛下会一步步将张家的势力瓦解,将他们一举击碎。
叶白确实犯下重罪,但他盗取赈灾款是因张继成贪赃枉法。先前殿下亲自写信为叶白陈情,陛下也决定对叶白从轻发落,一切交由殿下安排。”
沈路遥听完后,若有所思地低着头,过了许久都不做声,她张了张嘴,不一会儿又抿紧唇瓣,直到卫义起身,她仍然保持着沉默。
她原先以为温时玉将粮食运至西平后便撒手不管了,后来也只是得知他暗中救下叶白,却没想到他在背后默默做了这么多......
“娘娘,南宁之行,陛下的意思是想让您与殿下一同前往。七公主是女眷,又常年居于寺中,回京路途遥远,若有女子结伴而行,陛下也好放心。”
“七公主为何会常年居于寺庙?”沈路遥疑惑不解地问道。
卫义眨了眨眼,一脸为难地说:“这些宫中秘闻,娘娘还是不要知道得好,老奴可不敢胡乱说话。您若实在好奇,不如亲自去问问殿下。”
沈路遥皱起眉,似信非信地点点头。
“那公主是要嫁到哪儿去?”
“端戎。”
“端戎?”沈路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卫义,她将卫义的话重复了一遍,见他没有反驳,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世界可真够小的,不久前她刚得知自己是端戎的六公主,现在又听见北霄的七公主要嫁去端戎。
若七公主将来嫁给端戎皇室,那岂不是亲上加亲?难怪卫公公来西平后总撮合她与殿下,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卫公公,您可知七公主的夫婿是何人?"不会是沈新城吧。
“人选未定,老奴也不知,但门当户对是最基本的规矩,驸马爷必定是端戎的皇亲国戚。”
“说的在理。”沈路遥有些失落地点点头。
“娘娘,沈公子来了!”青禾见沈新城从远处走来,急忙敲响房门。
卫义闻言站起身,通情达理地说:“既然如此,老奴便先行告退,娘娘与皇兄多亲近亲近,勿要太思念故里,平添忧愁。”
沈路遥嘴上答应着,却一直都知道卫义始终想让她去南宁,想要她留在温时玉身边。
若谈感情,他们之间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若谈责任,南行队伍少她一个也不会癫覆乾坤,压着她的只有卫义方才的暗示,只有皇命难为。
沈新城与卫义擦肩而过,他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卫义一眼后才继续前行。
“哥哥,你怎么来了?”
自乾州匆匆一别后,这是沈路遥第二次与他面对面,可她无端地对沈新城越发熟络,仿佛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似的。
沈新城见沈路遥迎上来,便微微笑道:“来看我们端戎的公主是不是累着了。”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沈路遥嗔怪地瞪了沈新城一眼,气鼓鼓地带他进屋,她拿出一个干净的茶杯,亲自为他倒入放凉的茶水。
“遥遥,哥哥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他刚说完,沈路遥的手便抖了一下,些许茶水顺着杯壁流到桌面,分散成数条小河流,如同沈路遥的心一般凌乱。
“你想让我留在西平?可你之前还说要接我回端戎,怎么能出尔反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