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卖国,也不知卖到何等地步,各处布防若是大换,又是一桩劳民伤财的大事……
过得一个来时辰,宫门打开,大臣们齐齐哀嚎起来,挤挤挨挨,走过甬道,往正殿去。
先帝灵堂已经布置好,内侍们有条不紊,殿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护卫。
皇太女今日不能着红,披着麻衣,两个皇子簪环尽褪,不施脂粉,跪在棺椁一侧,哭得泣不成声,摇摇欲坠。
皇太女赵翊,傲然立在殿中,脊梁站的挺直。她早就预料到这一日,已经准备好独自一人撑起晋国的天。
大臣们看见太女,一瞬间像是有了主心骨,群臣呜咽夜的嚎哭奔进大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恨不得以头抢地。
皇帝身边的掌印公公,请来圣上遗诏,礼部大司马宣读。
“为江山大计,还请殿下即刻登基,主持大局!”
左相领着群臣下拜,恳求赵翊登基。
先皇膝下唯有她一个继承人,虽是个乾元,也比坤泽要好,但新旧交替,总免不得一样的流程。
内侍鱼贯而入,捧着天子的衮服、当场为太女换上,众臣齐齐下拜,三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一阵接一阵荡漾开来。
依着皇家规程,辍朝三日之后,应当还有一次隆重的登基大典,太女正式临朝。
忽而外面一乘单骑打着响哨冲进来。
太女快步走出,动处有风,殿内呜咽的大臣止住哭声,慌忙起身。
这是军营急报的信使,先皇钦命,可飞马入殿禀报!
信使一跃下马,身有血污。
“启奏圣上,西北戎狄作乱,于九月初一,屠我雁门关外两座城池!”
说罢,那信使呈上信筒,兵部侍郎才接过,信使哀嚎一声,伏地吐血,气绝身亡。
“厚葬之,明日不辍朝,六部大臣,议事。”
赵翊脸上冷峻得可怖,众臣屏声敛气,叶予潜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他作为太女近臣,尚且不能探得一二,西北发动战事的时辰太过凑巧。
消息自北地传来昼夜不停,快马加鞭也要两日,所以圣上病重的消息,肯定早有人传出去。
议事厅灯火通明,叶予潜此刻是御前带刀侍卫,自然要守在圣上灵柩殿外,等到第二日天亮,侍卫换防。
含章殿的小黄门过来把他请走。
叶予潜跟着小黄门进入一个偏殿,开门进去就落入一个怀抱。
赵翊身上萦绕着香烛味,密密实实将他裹住,身子重量压过来。
“予潜,孤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