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只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云辰抬眸看向桑榆，琉璃色的瞳仁当中染着不自信。

“你现在重生了，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也不可能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世界。”

“所以，如果你再拼一把的话，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桑榆看他说。

云辰沉默了许久，等到了梧州的地界的时候，便只将桑榆放下说，“到了。”

眼前已经是一片平地。

周遭其他的地方人流来往，仙宫繁复，唯独蔡家的这里于同被一只手掏空，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坑洞。

桑榆深吸一口气，倒退两步，嘴唇白的颤抖。

“好！好！好！！”

她连说了三个好字，才稳住了心绪。

靠在云辰身上借力，她闭上眼睛，胸腔不住的起伏。

儿时蔡瑾拼命护着她，和后来蔡瑾隐约觉醒时候的模样不停的交织在她的脑海当中，终是化作了一行清泪。

“筠州的屠宰场应对的太过轻松，白无衣在报复……”面上推出露出了惨烈之色，桑榆的声音却依旧强作了镇定。

云辰扶着桑榆，心绪纠缠，拳头紧紧的收了起来。

自从见了桑榆头上的那几个称号以后，他就想着靠着桑榆，杀出不一样的结局。

可他不曾知道，桑榆也会有绝望的时候。

“桑桑，你现在一个人会觉得害怕吗？”

桑榆将脸上最后一次眼泪蒸发，“不会，因为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

云辰：“那若是我陪你一起走，你会觉得高兴吗？”

桑榆一愣，笑了笑，“可以试试。”

云辰粲然一笑，依旧像是以前不争气时候的样子，像脑袋埋在了她的脖颈之间。

“那就试试，我感觉我好像没有我重生时候想的那般……没用。”

桑榆没好气的道，“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很没用的？”

随后正色，“云辰，你得知道在我们这一边实力最强的就是你了，若是你都泄气了，无便是死命拉着你拉不过来的……”

云辰目光一闪道，“那要是我压根就不在你这里呢？”

就像上一世。

他四处逃亡，可桑榆似乎好像还成功颠覆了白无衣的统治。

桑榆笑了笑，“那就忍着，忍着看那些人死在里面，忍着在这荒唐的世界里等候着那最后一丝光吧。”

“其实我还挺庆幸的，至少有你在，那些仙尊来的都理所当然……如果是你重生之前的那一次，大概我想会死很多很多的人，有你在，却可以活很多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