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苏父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说道:“想要个房间就要吧,我们又不是没有,但你得多管教着,别让她太得意忘形了。”
说完这句话,也直接起身上楼了,转眼就将白樱抛之脑后。
又过了半小时,白樱的房间门被敲的框框响,外面传来尖利的指责声,“白樱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吃完饭不来干活?我们苏家养你是让你吃白饭的吗?赶紧给我出来。”
白樱不理,她便开始四处找这个房间的钥匙。
直到白樱面无表情地去开门。
苏母看到白樱,眼中闪过阴狠,上前就要掐白樱的手臂,嘴里念叨,“你这死丫头,还学会不理人了是吧……”
她折腾了原主这么多年,不是白樱中午闹了一通就能解决的。
虽然白樱有时候也很不明白,这么折腾别人,折磨别人,为什么会有人从其中获取快感呢?因为这样的人没有心吗?不会自责愧疚吗?
如果没有心,为什么对亲生子女能那么友善亲和?
白樱握住苏母伸过来的手,双眸弯起,笑意盈盈地说:“家里不是有两个阿姨了吗?为什么要我干活啊?”
苏母的手挣扎了两下,但她养尊处优几十年,哪里比得上经常干活,还正值青春期的白樱,使劲抽回手,也没动两分。
她的眼中闪过惊异,就像是看到多年乖巧的宠物突然会咬人那样的惊异,厉声道:“放手!”
白樱放了手,看着苏母还要抬手打过来,便后退了一步,轻声说:“今天我听到同学们说我成绩了,说我成绩太差,是苏家没教好。”
她的眼睛眨了眨,眸光中夹杂着些许天真,苏母却看的背后发凉。
“我准备好好学习呢,不能因为这些不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辱没了苏家的名声。”
苏家在这片地区很是有名。
虽然放眼至整个省份,苏家的存在感便渺小到几乎看不见了,但在这片地方,苏家是绝对有名的有钱人,是大部分人所知的名门望族,苏母有个毛病,就是重视脸面。
这样的人,最好拿捏。
白樱中午能靠着这个拿到房间,此时也能靠着这个,避开苏母步步紧逼的刁难。
她的手果然顿住,很快眼神变得极为厌恶,“你真的蠢,从小受那么好的教育,只是一年就被莹莹超过去了,果然山鸡就是山鸡,永远变不了凤凰。”
“下次月考你成绩要是再上不去,就给我等着吧。”
苏母说完,又用极为厌恶的表情睨了白樱一眼,才缓缓走开。
白樱余光注意到楼梯处站了个人,抬眸望去,正好与苏清对视上,此时她面上的笑意已经极为浅薄,只看了这么一眼,便回身关门。
但在苏清眼里,白樱最后的那抹笑似乎带了点落寂,甚至无心维持白日里表现出来的淡漠。
他微微皱了皱眉。
本可以像以往一样无视,反正只不过是家里的一个养女,不伤及性命,不触犯法律,只要苏母高兴,就怎么样都行。
可此前只是没注意到,一旦注意到白樱所遭受的不公,就莫名的,无法再视而不见。
是夜。
苏清因为下午无意间看到的一幕心烦了半晌,最后来到花园散心。
等停下脚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转到了白樱如今所住的房间的窗户前,于是愣了愣。
这个房间的灯以往是暗的,但此时却从中透出光亮。
窗帘拉的严实,但灯光照在人身上,白樱似乎也正好坐在窗边,于是在窗帘上打出一个模糊的投影。
只有上半身,投影上的女生,脖颈纤细的有些脆弱,苏清记得白樱的样子,也记得她分明纤细却带着坚韧的气质。
房间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往窗户这边看,随后拉开了窗帘,少了这一层遮挡,白樱的脸暴露在苏清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