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
脑海中,那模糊的面容变得清晰,这张脸只有五分像李赟,声音却还是李赟。
“瑧儿……”
听见他依旧温柔唤我,我难以抑制心口的疼痛,几行泪下。
我不想太失了体面,被他笑话,抹去眼泪。
“我杀了月神所爱,月神理应报复我,从此往后,我与月神彻底扯平了。”
他巍然不动,身着最炙热的颜色,面容却万般清冷。
我几欲控制不住情绪时,他淡漠道:“好,从此往后,我们两清。”
长老和小龙女赶来阻止为时已晚,喜服已烧成灰烬随风而去。
她们以为我是因魔眼封印快镇压不住了,迫不及待去融剑。
我勾唇淡笑。
“先前,我是被那抹神识给困住了,如今我才得已解脱,我不是她,我不爱那凡人,已将他送回人间。”
我骗得了长老与小龙女,却骗不了阿蘅。
她是我的血铸就,感知我的一切悲欢喜乐。
在阿蘅面前,我卸下伪装,抱着她哭诉。
此刻,我才明白,原来面对凌西的负心我不悲不痛不流泪,不是年岁大了心性变得沉稳了。
是我根本没对他动过心,我喜欢的,只是他与刑月相似的容貌。
“阿蘅,为什么?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忘了他,好不容易爱上别人,可兜兜转转,那个人还是他,而他……还是不爱我。”
阿蘅抱紧我。
“主神,阿蘅爱你,长老与小龙女皆爱主神……”
是啊,阿蘅爱我,长老与小龙女也爱我。
我有她们,又何必执着于一人的爱。
待我想明白,将为数不多的时日只陪着爱我的人时,我竟有了身孕。
与李赟第一次欢好后,我担心过怀孕之事,便向神医要了避孕的药。
神医先前信誓旦旦地说吃了那药,几百年内绝不会有孕。
而今跪在地上狡辩,说那药囤了上万年不小心失了效。
魔眼破裂的时日,等不到我生下孩子,这个孩子注定只能与我同死。
我对不起他,只能与他多讲讲多看看世间万物。
魔眼破裂前夕,我又做梦了。
梦中,刑月坐在床榻旁温柔抚着我的青丝与面容。
如此温情,我知晓他是人间爱我的李赟。
我依偎进他温暖的怀里,贪恋他熟悉的气息,让他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我握着他的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腰腹处,让他感受我们孩子。
在梦里,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告诉他,我爱他,不管他是李赟,还是刑月,我爱的皆是他,亦只有他。
梦里他,亦说着他从始至终爱的只有我,从来没有旁的女子。
他搂着我,不愿离开我半分,知晓我们有了孩子万般欢喜,还为我们的孩子取了名。
我与他说起日后我们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日子,与我在人间畅想的那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总是温情脉脉地应承我。
这个美梦似乎比往昔要真实许多。
我不想醒,想永远困在这个美梦中。
因为梦醒,我们此生真的不复相见了。
可梦终究会醒来。
只是,竟已过了魔眼破裂。
阿蘅告诉我,噬天剑剑首被天帝寻回,在魔眼破裂魔神冲破封印之际,成功将其永久斩杀。
如今已不需要我去融剑,
我不用死,我的孩子便能降生于世,是皆大欢喜之事。
纵然他没有父神相伴,可有我这个母神喜爱他,还有阿蘅长老和小龙女们的爱,他定不会伤心纠结。
可看着血红的天际,我竟有些难受。
许是第一无冥曾救过我,他到底还是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