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眼色都没用。
江玉珠在一旁干着急,眼看着一队人就要走了,她光想着等了这么久,才只看到这么一眼就觉得不行。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两步上前去喊住梁杭:“哎等一等,公子!我看你印堂发红……”是最近有喜事啊……
她话还没说完,梁杭就偏过头来,他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看她。
江玉珠仰着脸,猝不及防的和他的目光对上,一时忘了接下来的话。
“嗯?”青年微挑了下眉。
声音淡漠却清朗。
和那日替她解围时,一般无二。
少女抿唇,按捺住想要去平抚狂跳的心口的手,转道去装模作样的摸了下胡子,压着嗓子接着道:“看公子最近有喜事啊,不若到我摊子看看手相算算凶吉?”
她不知怎么发的音,出口的声音竟学了东街那说书先生音色的八成像,再配上那身打扮,倒也挺能唬人的。
“也好。”
梁杭打量她,利落的翻身下马,阔步走到她那个简陋的小算命摊子前坐下。
江玉珠没料到他这样轻易的就答应下来,缓了缓跟着和他面对面坐着。
冒牌的算命先生轻咳了下:“这样,我先给公子看看面相。”
青年没应声。
少女就当是默认了。
坐近了,挨得近了,看得也清楚。
江玉珠这才注意到坐在面前的人,剑眉星目,衣衫有些破损,像是被树枝钩划的,额角还冒着汗,下颌处沾着些尘土。
怪不得这人从上午便出城,这个时候才回来,看这样子恐怕是上了趟山打猎或是别的。
江玉珠思绪理顺,抬眼间就看见梁杭那双漆墨般的眼探究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何?”他低声问。
“呃,噢,还要还要再看看手相,公子莫急。”总觉得对方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了,少女不敢再与他对视,连忙找补。
梁杭依言伸出手,摊给她看。
那是一双宽阔漂亮,骨节分明的大手,掌心和指节侧处有些微的薄茧。
正中的三条脉络各自岔开,清晰没有支路。
江玉珠有贼心没贼胆,抿着唇只认真的瞄两眼,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公子可是最近有喜事?要成婚了?”
成婚是真,喜事未必。
梁杭不置可否:“嗯。”
“唔,公子这面相,硬朗英俊,若我没猜错,当是个武将?”小姑娘耍了点小聪明,想要先说些已知的事情,来博取梁杭的信任。
“嗯。”青年淡声,又扫了她一眼,半晌补充一句,“先生算的倒准。”
得了句夸赞。
江玉珠飘飘然,轻咳了一下,卖弄道:“哎这不算什么,我看公子手相是个有福之人啊!”
“此话怎讲?”梁杭看她亮晶晶的眼,上道的问。
冒牌算命先生抚一把假胡须:“我掐指一算,公子将要迎娶的夫人那可是旺夫命啊,这娶妻大喜之事,又是这样福泽深厚,您说是不是有福之人?”
原来如此。
梁杭仿佛明白这擅口技的小姑娘乔装打扮,又故意在这里拦截他的目的了。
本是谨慎万事的心思,见这姑娘虽乔装拙劣,但口技本领以假乱真,惟恐是什么混入京城搅局的边国探子,借机来接近他,才耐下性子一探究竟。
这会儿一听,青年环视一圈四周,些微放松了坐姿。
那边江玉珠还不知道自己早被看穿,接着循循善诱道:“哎呀公子,这还不是最有福的,我刚才算了下,您竟也是个旺妻命,简直和您未过门的妻子,相辅相成,天生一对,般配啊!”
小姑娘说着说着,拔高了些语调浑像是卖力说书似的。
梁杭似笑非笑,点点头示意她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