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投桃报李 训天梁 1637 字 2023-06-07

。老妪扯了扯身上新做成的褂子,仰起紧皱着满是沟壑的老脸,一双发黄的眼瞳闪动着精明算计的光。

她说:“你如今过着好日子,我为何不能来求一求富贵。要说这侯府也是泼天豪富,从指缝里流出一些给我又能如何?你那脏事既然已成定局,那还和我争什么?一个人知道与两个人知道又有什么分别。”

陶慕蕖扑上去与之扭打在一起,大房身后侍立着婢子也都一齐冲了上来。

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钳住了她的右手,用力反扭,顿时疼得陶慕蕖撕心裂肺,惨叫不断。

她哭着喊着,其实到头来也只是为自己的命泄着愤,她好害怕,她怕她等不到李墨回来了。

脱去一身的力后,陶慕蕖终于不顽抗了,单薄身影歪在地上,像个随意被人弃在地上的皮影。

“伯母,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对我?”陶慕蕖探去目光,声音细弱蚊蝇。她小时候也会惹爹爹与娘亲生气,每每都是她撑着脸死活不肯认错,却又要赖在大人怀里,非要得一句“好啦。”才肯离去。

“做错了什么?哎呀,人嘛生来就是如此的。有的就有了,一旦什么东西拿不到那自然想得抓心挠肝。你倚靠着大公子,未来再诞下个一儿半女,前途可是无量啊,我可就比不得了,饶是我再怎么谋划,往后也不过只是靠着后辈混出的一官半职吃老本。你多不一样啊,侯爷一死,你便立刻变为军侯夫人,孩子也立刻有爵位在往后等着他。你说我恨还是不恨呢?”大房蹲下身,伸出涂满丹蔻的手,状似轻柔地抚着陶慕蕖的脸侧,“大公子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吧,不若我传书一封早日叫他知晓,也好过往后与我对峙,争个不休。”

“男子生来就是这样,自己脏个透顶不打紧,自家的女人却得要干净独属他一人。如今还算开明,过去女人的脚要是露给外人看了,可是要被夫家砍去的。你也别争什么处子之身未丢啦,一码事归一码事,试问哪个男人能见得了自己的女人与旁的男子同睡一张床呢?”

陶慕蕖摇着头,热泪滚落。

她从前不这样的,她从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陶慕蕖就是陶慕蕖,原原本本的来,原原本本的走,见到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她绝不会对人有任何隐瞒。因为从小到大,没人会不喜欢她。她多高傲啊。

“伯母……我求你了。你别这样。阿蕖求你了,你别说……叛军势猛,要是乱了他的心神,打了败仗,于侯府也无益。”

大房冷哼一声,往书案上陶慕蕖勾了一半的底稿倾上茶水。这是连日里来陶慕蕖不分昼夜的心血。

此日之后,陶慕蕖还是足不出户,不过不是在作画,而是养伤。

她终日魂不守舍,头上像悬着一把剑。

陶慕蕖其实不相信李墨会为了这些事厌弃她,可人总是自私的,爱一个人,就想着要将好的堆在前头,坏的藏在后头。陶慕蕖也逃不过。

陶慕蕖那时悲眼看尽,再也不知道自己该靠什么活下去。右手伤了,不能画画,自己又身在陌生之地,爹爹与娘亲为自保,早不与她来往。她不知道该找点什么东西支撑下去,这连日里她最后的念想,就是再见一眼李墨,不管好坏,再见一眼,她也就无牵挂了。

一阵更猛的风突袭而来,风中夹杂着冰凉的雨水。屋外杂声顿起,雨点好似泄愤般,密密麻麻地打在屋外玉兰树叶上,屋檐上,青石板上。

陶慕蕖看向那灰白的天幕,一时哀绝,不知如何去面对李墨冰凉的尸体。

婢子与小厮仍然跪在地上,海棠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娘子……去看看吧……大公子也舍不得娘子的……”

赶去灵堂的路上,西院不知为何也乱作一团。陶慕蕖脑中混沌,也只依稀听见些许破碎的语句。

“原本江阳叛军被打得节节败退,谁知上头忽然要求撤兵。”

“要乱了要乱了。这侯府要塌了。”

“侯爷与大公子双双丧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