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寒风吹的隐隐作痛的脑子才开始渐渐活泛了起来。

“行了，三位门神，在那站岗呢。”

听到华雨的打笑，‘三位门神’仿佛在临终审判时突然听到了命运女神宽恕的号角，满脸笑容地尖叫着冲向了唯一的一条长沙发。

一切都轻车熟路的像是演练过数遍，大家轻而易举地便找寻到了自己的归属之地。

被临时中断的背景音乐重新演奏了起来。

“华哥，这不是你上次说买来要送给别人的？”程生看向华雨书包上挂着的挂坠，好奇问道，“怎么挂在你自己书包上了。”

“没送出去。”

“她拒绝了？”

“不是，是我没送。”华雨低头看着挂在拉扣上的挂坠，绚丽的灯光打在链条上，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为什么？”

程生不理解，明明当时挑了那么久，连礼物盒是个什么样式，华雨都纠结了快小一周。

这怎么说不送就不送。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华雨抬手捏了两下玩偶的脑袋，想起某个人平日里画画时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只是这笑意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窗外车灯晃过，便转瞬即逝，再也难寻影踪。

窗外的风肆意地吹着，树枝打在窗户，发出响彻的撞击声。

看来，明天估计要下雨了。

华雨有些出神。

“对了，老胡刚接了一个单子。”程生突然开口。

“什么？”

“一个学生的课程作业，给800。”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有钱了？”华雨短促地笑了声，似嘲讽般，硬声反问。

“可能因为是急单，他后天就要。”程生解释道。

“接吧，不过是熬个夜的事。”

华雨放平上身，靠在沙发上，什么话都没再说，便自顾自地闭上了眼。

周遭的喧闹声还在继续，却无法打扰到缩在房间角落的这个人。

他快速地陷入了沉睡。

卷曲的睫毛落下一层阴影，那双狭长的眸子就这么安静地闭着，双手规矩地放在胸前，只有胸腔在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连轴转的兼职，倒是让华雨的入睡速度出奇的快。

“嘘——”

程生小声喝止了其他人的胡闹，搬着自己的电脑去麻将桌上，开始敲代码。

其余人立马Get到，行动一致地从书包中翻出自己的笔记本，也开始敲代码。

这也是他们出来聚会的必备环节。

华雨补眠，他们敲代码。

并在一旁静静等待华哥的苏醒，来帮他们补全剩下的bug。

有点儿像某个童话故事。

不过陷入沉睡的不是个公主，而是只恶龙。

更准确的说，是个打工大帝，一个打了四年工还顺带接两个私活的兼职皇帝。

“华哥不是上半年就说要辞了奶茶店的工作吗？怎么现在还在兼职啊。”胡远之压低声音问道，生怕吵醒沙发上的人。

“可能那个奶茶店没找人接班的人吧。”

程生将键盘敲打地咔咔作响，引得一旁的许嘉翻了个白眼，低声呵斥道，“小声点儿！你键盘都敲得快冒火星子了。”

“哦。”

程生下意识地收回自己放在键盘上的手，万分感谢地冲着许嘉笑了笑。

‘幸好，不然下一秒就要面对某个人的起床气了。’

程生后怕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舒了一口气。

许嘉翻看着桌上散乱的麻将，想起上次他去奶茶店找华雨时看到的场景，皱起了眉，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哪是找不到接班的人，恐怕是某个人不想走吧。”

他可从来没看到华雨对哪个女生有过那么专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