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训导扶住麻博诲,脸上满是严肃。
“我我,训导,学生不是故意的。都是他,他刚才想要跟我动手,以大欺小。” 麻博诲吞吞吐吐的说道,末了指着一旁的楚灵均,眼中有怨恨、也有恐惧。
楚灵均则躬身行礼,缓缓开口道:“禀告训导,学生乙班楚灵均,来这里是寻自家二弟。不成想尚未走到门口,这位学弟就在屋中四处叫喊,污蔑诋毁甲班中的学兄,还妄言朝廷科举选材,学生听了实在无法忍受,才好言相劝。哪曾想,这位学弟年纪虽小脾气却大,不仅不认错,还继续言之凿凿说他所言非虚。还请训导主持公道,勿要让这等人胡言乱语,抹黑学院的风气。”
在楚灵均说话的时候,麻博诲数次想要打断,楚灵均根本不理他,声音洪亮完全盖住对方辩解的声音。
对于楚灵均这些日子学业上的突飞猛进,糜训导本就对他有好感,再加上两人此时的表现,来的路上伍知轩又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糜训导看着一脸猥琐的麻博诲顿时感到一阵厌烦。
“如此口不择言,平日你是如何学习圣人之道的。小小年纪不知道专心学业,反而学着小人造谣诽谤,我们学院可留不下你这种学生。”
糜训导话还没说完,突然书院中的的另一个胡训导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插嘴道:“让糜兄受累了,都是我教导不严,才让他一时糊涂。念在他年纪小不懂事,我们这些做师长的,还是要慢慢教导才好。这样吧,让他今日先回去,抄写五十遍弟子规,待一个月后再返回学院继续学习。”
胡训导边说便示意麻博诲出去,看这架势分明是赶来救场的。糜训导看着胡训导欲言又止,他也明白学院是不愿意裹挟到这件事中的,明面上是郑宏健涉嫌乡试作弊,实际上是齐王党拿来攻歼太子党的一个借口。而胡训导这个处置目前看起来对学院是最有利的,造谣之人已经受到惩罚,而一个月后事情真相分明,可以再根据那时的情势处理麻博诲。
事情最终还是按照胡训导所说的进行,楚灵均兄弟心中再有不忿也只能忍了。一旁站着的伍知轩也有些失望,他特意去找了嫉恶如仇的糜训导,结果还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下午放学后,楚灵均和弟弟赶紧赶回家中,他已经联想到昨日夜间的情形,十有八成跟学院中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关系。只是楚衡并没有像往日那样下衙后回到家中,虽然楚灵均对这已有预料,但心中还是已一沉,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楚灵均心中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如今叶子恒还没有回汴京,学院中交好的伍知轩几人也同他一样毫无头绪。在房间中转悠了半天,弟弟也眼巴巴的看着,楚灵均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楚衡和书院的先生们不是常教导他们凡遇大事必要静气吗,既然他们两个人小力单,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静静等待楚衡回来,了解具体情况后,再做打算。
堪堪到了宵禁时候,楚衡才一脸疲惫地踏进院子,楚锦氏帮忙打水洗漱,楚灵均和弟弟则张罗着给楚衡沏茶、端些吃食。吃饱喝足又稍稍休息后,楚衡不理自家二儿子幽怨的眼神,只招呼楚灵均进书房说话。
“我先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你说清楚,中间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记住了,最后一起问我。”
楚衡说完后目视楚灵均,见对方点头才继续说道:“昨夜的动静想必你已经问过你娘了,来的人是你郑二叔,确实和白日书院发生的有关。郑家陪同宏健去老家乡试的下人快马送回来的消息,说红榜贴出来头两日,街面上已经有一些闲言碎语,说他们北定州的乡试有人涉嫌徇私舞弊,可宏健他们并没有当回事。毕竟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说不得是一些考的不好的秀才们随便抱怨一下的。哪知道放榜当日,宏健夺了解元正想赶回来报喜的时候,竟然有许多秀才跑到州学正那里痛哭,说此次北定州的乡试有人作弊,科举的试题提前泄露了,而且还有证据。学正根本弹压不住,一时群情激愤,落地的秀才们中还有个气性大的身亡了,事情便彻底闹大了。州里一路上报到中枢,你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