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叶暮骞。
少年不比她好到哪去。
额前的黑发贴着脑门,雨珠顺着下巴滑过微突的喉结,落入衣领内。
梁悦颐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打趣说:“现在有没有后悔,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叶暮骞的注意力却不在雨上,他抬头观察着天色,估摸这雨没个一时半会人也停不了,转过头关切道:“你冷不冷?回家后洗个热水澡吧?”
梁悦颐迟疑了两秒,浮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也为自己刚才不合时宜的玩笑感到惭愧。
好在很快就有的士朝这边开了过来。
叶暮骞伸手拦下车,弯腰上前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回到家,两人都湿漉漉的。
叶暮骞进浴室替她放好洗澡水,出来时叮嘱梁悦颐:“不要泡太久,会头疼。”
梁悦颐见他忙里忙外,又问:“你不一起吗?”
他解释说,“我去给你熬点姜汤驱驱寒。”
浴室门关上,梁悦颐脱掉了湿透的短T,凝神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
像是一株被暴雨侵袭过的玫瑰,艳红的花瓣上夹杂露水,连带着枝叶上的刺也显得不那么锋芒了。
另一边,厨房的炉灶上汩汩地冒着热气。
叶暮骞换下半干不干的衣服,低头捣鼓手里的汤勺。
计时器嘟嘟响起来时,他拧上开关,小心翼翼地将汤汁倒进瓷碗里。
梁悦颐简单地泡完澡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半裸的模样。
“过来喝吧。”叶暮骞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视线有多么赤./裸,径直将放凉的姜汤端给她。
不知怎么地,梁悦颐感觉到太阳穴隐隐作痛,轻咳两下闷声说:“你喂我吧。”
叶暮骞的手一顿,没说什么,转头进厨房拿来汤勺。
一口接着一口,耐心地喂进她嘴里。
喝完汤,他又拿来吹风机,叮嘱说:“得赶紧吹干,不然真要感冒了。”
说话的同时,用梳子轻轻梳理她凌乱的长发,问她:“会不会疼?”
梁悦颐心底闪过一丝暖意,抬头看着他笑说:“别对我这么好,万一以后分开了……我会怪想念的。”
少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解地问:“为什么会分开。”他语气平静地回:“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