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力气去拍那扇木门。
“姑姑……姑姑……”就连声音也是哑的,贺倚梅她们在暖融融的书房里,怎么会听得见呢。
“砰砰砰——”敲门声从未停下,可依旧没有人过来救她,带她离开冰冷的地下室。
风雪声不断,从木门的缝隙里钻进来,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钳住她的咽喉。
梁悦颐已经冷得发不出声了,十个手指更是冻得僵硬。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傻乎乎地把手伸进嘴里,用热气将手指包裹住。
……
“梁悦颐——梁悦颐!”
睡梦里有人在叫她名字。
梁悦颐疲惫地睁开眼睛,发现是自己的手机自动接通了来电。
贺倚梅粗犷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质问她:“你现在在哪——蒲总等了你一整夜!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梁悦颐抱着手机重重地咳了好几声,沙哑地回说:“姑姑……我生病了,可能是感冒了吧。”话未完,憋红了脸接着咳嗽了好一会儿。
那头沉默了好几秒。
贺倚梅仿佛意识到刚才的话说重了,却又强撑着面子问:“去医院看了没有?怎么突然又感冒了——”
“我没事。”梁悦颐擦掉眼角咳出的泪,问说:“姑姑,有什么事吗?”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难为贺倚梅这样敬业,即便是深夜也不肯放过自己。
“算了,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电话挂断,梁悦颐对着忙音的手机发了片刻呆。
她不过说想躲开蒲秋源的控制,没想到一语成谶竟还真病倒了。
人只要不舒服,脑子就会跟着乱成一团糟。
梁悦颐收起手机,凭借最后一丝意识,脚步虚浮地往卧室走。
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感受到空调的暖气吹出满室热意,她终于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
隔天一早,梁悦颐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莫名地有些烫。
敲门声未止,梁悦颐强打起精神,套上厚实的睡裙去开门。
屋外站着一个男人,大背头,西装革履,不苟言笑。
如果不是他手里握着拐杖,梁悦颐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蒲总?”她哑声开口,“你怎么来了?”
蒲秋源瞥了眼她的脸色,蜡黄蜡黄的,哪有点女明星的样子。
“你不肯来找我,只能我过来找你了。”男人说完话,朝身后的一行人抬抬下巴。
梁悦颐这才发现走廊里站着好几个黑衣墨镜男。
每个人手里拎着打包袋,得了令,跨步走进门将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明知道自己病了,怎么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蒲秋源皱着眉,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你那个助理呢?又偷懒了?”
梁悦颐被眼前的景象看傻眼了,顿了顿回过神说:“我、我没通知助理。”
等到手下将带来的食盒一一打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出餐厅。
大门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俩。
“吃吧。”蒲秋源率先落座,将拐杖搁在一旁的餐椅上,回头看她:“怎么不坐?”
梁悦颐不知道他到底干嘛来了,戒备地扫了眼满桌的餐食。
她确实很饿,又饿又困,人还病着。
但她的意识很清醒,绝不会因为三两口吃的妥协,如果蒲秋源今天想趁人之危……
“好了,生了病就乖乖吃饭,别硬扛。”男人苦大仇深地蹙着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又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个时候难为你。”
梁悦颐暗道,你难为我的时候还少吗?用我一件件说给你听吗?
把话说开后她又不纠结了,径直在男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