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倒霉。
沈宴宁迅速蹲下,将地上的菜胡乱拢在一起,她频频回头去看,有一辆公交车正在拐弯,她站起的时候,沈宴宁借着公交车的遮挡快速跑走。
一路上她一点气都没有喘,直到坐上电梯,她摁下楼层这才蹲下稍微喘了口气。
开了门走进厨房,手臂酸痛,她把怀里的蔬菜放进水槽里,打开水龙头冲洗,这些菜都是刚进货来的,大蒜也是从土地里拔出来的。
泥土把暂崭新的衣服蹭脏,她伸手拍了拍,继续低头洗菜。
晚上孙宏不回家,她就炒了两盘菜,一盘凉拌胡萝卜丝,一盘酸辣土豆丝,蒸了自己吃的一口米饭。
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吃完饭洗碗,洗完碗去洗澡。
沈宴宁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长了,她从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找了一把剪刀带进卫生间。
她也不想去理发店剪头发,自己一刀下去的头发虽然不说是没有理发店那样规整,总体来说也不是手残的狗啃。
碍于一会碎发可能会掉进衣服里面,她脱了衣服,只穿着内衬站在镜子面前,举起剪刀在头发上比划了几下,确定是要剪到这个程度,沿着一条直线剪下。
一把头发剪掉,沈宴宁看着镜子里的人,耳下的短发,参差不齐的,但也没有那么糟糕。
扔掉头发,她却没有放下剪刀,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沈宴宁举起剪刀,眼里无神,剪刀就在脸颊上和脖子处晃来晃去。
最终停在脖子处,冰凉的触感让她并不感到害怕,相反的,沈宴宁觉得这个好像是解脱的最好理由。
不小心,不小心划到的,不小心。
沈宴宁看到脖子处已经被划出了一道很小的伤口,渗出血,她恍惚了一下,扔掉了剪刀。
“嘭”地一声,剪刀撞击在门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宴宁回过神,看着镜子。
顿时,她皱着眉头抽了两张纸巾摁压在伤口处。
很小的一道红印,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格外显眼,很红,流下得血液很红。
但是这一道伤疤却很疼,真的像是脖子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比她被绊倒在路上,膝盖被尖锐的石头划破还痛几倍不止。
只是,刚才到底想做什么,想干什么。
解脱。
沈宴宁茫然,真的要解脱吗?
只是这样真的很不甘心。
——
不是很大的伤口,蘸着碘伏消毒,贴上了防水创口贴。
洗完澡,她发现腿上的那些小包好像消肿了,但是留下了一些不深不浅的痕迹。
洗完澡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许多,窗口打开了一点,也好通通气,她脑袋放空,想起了在路边看到周陆嘉。
他不是离开了吗,怎么还在这边。
或许是东西没有拿走吧。
沈宴宁这样想着,昏沉沉睡着了,冷了她拉过叠在沙发上的薄毯子盖在身上,呼吸均匀,头上的束发帽都没取下来。
不管了,先睡一会吧,她想着。
醒过来之后,家里已经一片黑暗,打开一盏小灯,沈宴宁望着墙上挂着的钟表,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这么久。
醒来之后,她把剩下的菜放进微波炉里热了,就着凉米饭吃完。
后来,姜末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那件事,记得要去。
沈宴宁来来回回删字,又想发出去的时候迟迟发送不过去。
姜末看着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一直显示,她也知道沈宴宁在删删减减,她并不是想要提起这些话,但是总归想要沈宴宁做出一些判断。
她叹了口气,打字。
【别删删减减的啦,我想说的是你去不去都取决于你自己,跟着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就去做,我不会强迫你的。】
沈宴宁打字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