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
原来,还是黑暗。
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沈宴宁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手上的剪刀也掉下划破了她的胳膊。
她是被刺眼的亮光照醒的,还在地上躺着。
席静看到被划破的黑布没有说什么,起身用胶带粘住黑布。
看到剪刀,席静走过去一脚把它踢到老远,拿着包回到了房间锁上了门。
又安静了。
所以,现在被枷锁困住的是自己吗?
她可是说过,她永远都不会被困住的。
她永远都不会被困住.....
-
第二天,沈宴宁发了高烧,她躺在床上嗓子几乎是说不出话,只能起来在家里找药吃,她自己也懒得烧水喝,凑合着用昨天晚上保温杯里的温水混着药喝下去了。
第三天,还是高烧不退,这期间席静只给她买了药吃,沈宴宁拽住席静的衣服,问她:“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她从未得到席静一次的正面回答,一次都没有。
席静也没有正视过一次自己的眼睛。
第三天中午,席静回来过一次,临走前衣服挂到门口柜子上,沈宴宁出来看过一次,座机的线只是被拔了,只要打开柜子后面的电盒,再把线连接,座机就能正常使用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沈宴宁喝完了感冒药,套了件外套,起身走到门口开始挪柜子。
她根本挪不动,柜子像是一半在墙里一半在外面。
恍惚中,她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周陆嘉,他在公交车下问自己,让她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自己也答应他了,说好,她会记得。
但是现在好像是不行了。
貌似,她不能去赴约了。
夜晚,她听到远处的烟花声,周陆嘉说,码头那边会放烟花。
她是看不到了。
第四天,这是她被锁在家里的第四天了,沈宴宁想过很多办法移动柜子,可必须需要两个人的里力气,她从哪里去找第二个人。
第五天早上,沈宴宁恍惚中听到有人在敲门,只是一小会,敲门的声音就消失不见,等她回忆时,觉得肯定是自己烧疯了,无意中的幻听。
中午,沈宴宁去量了体温,发现已经从高烧降为低烧了,她打算再去挪一次。
这一次她用了十分的力气,感觉都快要岔气了,柜子还是纹丝不动。
她望向一片黑的客厅,眼睛锁定在了电视上。
沈宴宁抱起电话,拔了电视机的插头,在插头的另一边,有一个暗盒,她把暗盒打开,摸黑摸到接口,她将座机的线插了进去。
下意识看向座机,没有反应,还是黑的。
沈宴宁的心一下又跌落回更深的谷底。
片刻后,怀里抱着的座机传出了声音......
“滴滴滴”
黑暗中,只有这个声音。
沈宴宁坐起来,把话筒放在耳边听。
这是这些天以来,她听过除了席静以外的声音,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人在困境中听到陌生的声音会比听到让她更熟悉的声音来的安心。
她已经筋疲力尽,自己抱着座机在冰凉的地上睡过去。
很久很久,她都没有这么安心的睡过一次好觉了。
多么渴望,多么期盼。
*
沈宴宁睡了很久,她一直紧紧闭着眼睛,现在如果有任何的自然光亮,她会被吓死。
她又做了一梦,梦到了昊昊,昊昊在她身边跑来跑去,跑来跑去。席静说不准昊昊围着沈宴宁,昊昊依依不舍拉着沈宴宁的手说舍不得姐姐。
梦到那天晚上不睡觉整理明天野营要用的食物和饮品,整晚上不睡觉,第二天早上也没有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