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静几句,屋内就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这一刻,沈宴宁手上的书包掉下来,她再次拧门把,一只手没拧开,两只手一起拧。
她额头上直冒汗,沈宴宁低头去看因为力气过大在手掌心留下的痕迹,包括那条一只在手心处的伤疤。
席静,把她反锁在家里了。
无数次听到席静在夜晚大哭,她能有多坚强,丈夫在外面搞外遇,自己表面上不计较这一段让她已经失望透顶的婚姻,要走抚养权后,害怕自己身边再没有人。
用哄骗的形式将自己锁在家里。
她以为用这个方法就能困住自己。
沈宴宁跑到阳台上,从那里透过去看有没有行人,她这才意识到,只有从厨房的窗户才能看到单元楼下。
除了厨房的窗户,房间里所有的窗户四周都是无人的胡同。
她们家住的是最高一层,一层有六个户,刨去她们有五个,这五个户里,三户都是没有固定的回家时间,剩下两户是空房。
早上六点,小区根本没有人,她怎么喊都没有人能听见。
很简单,席静不想让自己出门。
没有关掉的电视机出现了一则通告。
“各大市民请注意,暴雪将会在今天到来,暴雪会持续两天一夜,请各大市民出行时注意安全......”
暴雪提前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发现家里的座机被拔了线,一切可用的通讯设施都用不了。
沈宴宁无力地笑了,席静到底是在防什么,自己真的会跳窗逃跑吗?
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一个问题,直到傍晚,席静才回来。
她一脸疲惫,把包扔到沙发上,双眼布满血丝。
沈宴宁背对着她在厨房洗碗,手被冷水冲的又肿又红,手扶在台子上,她叹了一口气又把碗用水冲洗了一遍。
“宁宁,奶奶快不行了。”
一天下来席静一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她发现自己张开嘴后满嘴都是铁锈混合着血腥的味道。
席静把老太太带到医院后排了几个小时的长队,又是去挂号又是去急诊,折腾下来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这几天老太太一直咳嗽不断,可能是家里比较冷,老太太身体又还没恢复多少。
老人的身体就经不住折腾,现在这个年纪一得病身体根本吃不消。
可能就到这里了。
沈宴宁把碗洗好后放在架子上空水,席静很会转移话题,沈宴宁本来见到她的一句话就是问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反锁在家里,当她刚叫了席静一声,她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明天我要去医院陪你奶奶,你就一个人在家吧。”
“妈。”
席静像是没有听见,又说:“你奶奶刚来几天,就发生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沈宴宁在眉头紧锁不再说话,转身回到了房间。
一夜她都没有睡着,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把她围住了。
沈宴宁在想,让席静疯一段时间,或许她会想通吧。
--
席静疯了。
沈宴宁早上起来时,刚打开门,发现家里被一片黑暗笼罩,她以为是她眼睛有问题,再一看,沈宴宁后退了几步,手紧紧抓住门把不放手。
她昨天晚上就说为什么会觉得什么东西把自己围住了,沈宴宁只觉得是席静带给自己的压迫感,直到现在,就现在。
不是压迫,是疯了。
面前的玻璃全部被黑色的布遮住,几乎能看得见黑暗中的灰尘。
清晰而又密集。
一粒灰尘落在沈宴宁睫毛上,她眨了眨眼睛,几乎是冲回房间从抽屉里取出剪刀,再次回到客厅靠近窗户。
她毫不犹豫扬起剪刀刺进黑布中,“刺啦”一声,黑布被划开,沈宴宁没有如愿看到窗外,又是一面附在玻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