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像被压住一样愤愤冒头,空缺的心口正对着钟苕的心脏,心跳声渐慢,又跳起,像个学人精,连心跳都和钟苕一般。
钟苕没感到恶意,不像她曾经斩杀的任何一抹怨气,并没有从它身上感到杀气。感觉像是一个小孩,要拉着人陪玩。她的灵气被克化住,坚冰逐渐被红线磨薄,她在冰中腾不出手脚画符,只能把所有的灵气化成坚冰抵抗着。
她听着诡异的心跳,思绪被缠住一样,越来越混沌,整个人云里雾里一样晕头转向。
红线融化不了坚冰,却像个锯子一样磨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越磨越薄,直到腰间的手切实地摸上软肉,紧紧束缚住,就在身体要完全贴近的时候,最后一块坚冰化刀直刺那快要弥合的胸口,裂口被撕的更大,翻滚的红线搅碎了坚冰吞咽下去,更多的红线前来缝合裂口。
黑狐尸体上掏出来的阴血珠,缓缓地落入裂口中慢慢转动起来。
他的心脏,静静地贴着钟苕的心口,随之摆动。
是爱意,是欲念,让他生出骨血长出心脏。
一双手,紧紧抱着钟苕的细腰。
倏然,睁开猩红的眼,看着记忆中的唇,贴了上去。
像在抚慰一块坚冰,却又像在触摸着最柔软的布匹。
最外围的红线突然焚烧成灰,阴冷的火,如烈火浇油一般酣畅淋漓地焚烧干净,巨大的茧只余下满地的灰。
中心处,一对佳偶依偎地很紧。
黑灰盖在白雪上,黑白分明却又水乳相容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