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拒绝那种不劳而获的快乐。
钟苕转过头看乐尊圣人,他绝望地闭上了眼。修真界尚且战战兢兢,更何况人间界。人皇玉珏乃人皇求信,接过者必须答应,没有拒绝的选项。而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修士就这么被仙人跳了。
上辈子她是剑道魁首,理所应当地要去当壮劳力,哪里需要哪里搬。现在她宗门大比还没开始,她就是个垂光宗内门弟子,天塌下来,还有那个叫石菖的来顶。
而且那团光不是叫她安静躺着嘛?这还不躺?!听人劝吃饱饭。
她这辈子,只做她想做的事情,只做她自己。
她笑得潇洒,又随手抽了一根草嚼着,一晃一晃地慢悠悠走着。她嚼完又拿起几个嚼起来,别说,根甜甜的水分也足,就是有点难嚼。
“……钟苕?”一个声音带着不可置信和悲痛试探性地问着。
钟苕抬头看,左眼里:震惊!垂光宗妙龄女子吃不饱饭?右眼写着:她居然吃草?吃草能饱吗?她得吃多少啊?
莫名间,她或许体会到白淅河欲辩无词的无奈。
“李之昂。”钟苕看着眼前的少年,人间不羁客,剑仙李之昂。他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又带着一股自来的傲气,还没成型,但足以睥睨天下,不愧是少年至尊。可脸上的奶膘破坏了这傲气,看起来娇俏了几分。一对琉璃目,映照出万物多情。
红衣少年迫不及待的分享着他的爱剑。“快看,我父亲给我一把绝世好剑,名为京汣。”他兴高采烈地把那把剑抽出来,剑身通体黑剑刃为莹白,剑把上潇洒不羁地写着京汣二字。
李之昂高高的马尾随着风飘荡,“我给你看我的剑灵。”他又用催动灵力召唤出剑灵,一个上白袍下黑裙的女子虚虚闪过,她消失的一瞬间冷冷地看了钟苕一眼。
钟苕苦涩地笑了,她看着毫不知情的李之昂,从京汣剑那感受到无边的杀意至死方休。
修真界除大陆中心垂光宗外,各宗划地分明。北方李家神诀宗、南方白家古灵岛、东方玄离宗,西方万毒派。而其他小派宗门,要么依附要么灭亡。
上辈子钟苕闭关,没去观礼。不久的未来,他牵着一位凌厉的美人对着每一位来观礼的人喜气洋洋地敬酒,而最终那场婚礼被血色染尽。
传闻中京汣剑于大婚时叛主,斩李家嫡亲血脉一百四十五人,一剑一雷罚,最后天罚下京汣剑兵解。再不久后,李之昂自创有情剑持佩剑情长三千阙悟得大道成剑仙。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李之昂顶着一身碎骨抗下天罚,从天雷手里夺下来一位女子,满手鲜血满眼泪地递给钟苕,她从未见过他使出有情剑,但是看他就知道剑招会有多温柔。
他身上的雷罚一下一下地滋滋冒,骨血被雷罚撕开又愈合。他抬手把她交给钟苕。“告诉她,缘分断了,京汣剑剑主京九夫也死了。往后,只余仇恨,不必手下留情。”她接过人,无言地看着他离去。
之后,又听闻他自创有情剑和一位无情剑女修不死不休地死斗着,他持情长三千阙,她佩剑离恨三月半,三年缠斗,不知所踪。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李之昂本人,而最近见一次他的时候却是尸身被怨霸占和她决一死战。
孽缘啊,孽缘啊。钟苕摇了摇头,又嚼了一根草。
钟苕思忖着:去哪里找一颗红缘果塞给他,断了这孽缘也好。
李之昂展示完爱剑,又笑嘻嘻地顺手拿了几根也嚼着。他拿手指了指钟苕:“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这次宗门大比你可赢不了我。”
宗门大比,外门弟子可提前到交流学习。
钟苕低头一看,袍子散开满身土,狼狈不堪。她把袍子扭七扭八地打了死结,抬眼看着少年剑仙傲气十足信心满满。“这次,你肯定能赢。”
听了她的话,少年满意的点头,又仔细摩挲了几下爱剑。他正又要说些什么,看到一个人影又闭了嘴,自己整理起仪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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