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3)

事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以你的才干心性研习医术、圣贤之道、著书立说方为正道,何苦汲汲营营做权贵幕僚。”

谢俞虽然面相柔和斯文,可是性子却温柔而坚定,无论严从年如何相劝,也只道:“公主势单力薄,我不忍看公主孤身奋战。”

严从年听得此话,恨不得将心肝掏出来。

谢俞若用别的理由拒绝,他倒认了,可是易臻势单力薄,无辜弱小,他是怎么也不能认。

陛下之所以重用他们这等无权无势的人,就是看中他们家世青白,绝无结党营私的可能。这些年他为陛下暗查了不少事,皆与公主有关。

便是此次外调,他也领了陛下的密令,探查公主党羽,事实上他也查到了一些端倪。

女帝驾崩后,昔日追随女帝的臣子见大权旁落,自知无力回天,便在大盛各地蛰伏隐藏,只等着公主起事。

严从年在心里揣度着自己探查的蛛丝马迹,暗暗合算,那些人隐藏之隐蔽,怕是公主都不知道自己暗中的势力有多庞大。

严从年忧心忡忡,“俞儿,这天下之大,总有追名逐利之人投在公主门下,为她所用,你又何必弃了正道,在浑水中挣扎。这世上报恩的法子也不是只有一种。”

谢俞眉目柔和,即使知道严从年与他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也依旧和风细雨,没有丝毫焦躁。

严从年急得火急火燎的心也受谢俞所感平静了几分。

谢俞见严从年平和下来,这才道:“叔父,若侄儿未经此一遭,对于隐居避世自是情愿,可是如今局势紧张,无人能算出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避世的确能得一事安宁,可也只是侥幸而已,若铁骑踏破了宅门,长刀横在脖颈上,那时谢氏要抱着残卷从容赴死吗?”

严从年沉默。

谢俞说的不错,谢氏所长,唯有在明君治理之下,才能为人所用,若是中庸之君,谢氏留下书卷留待后人采用也不算冤枉,可如果侍奉的是位昏君,谢氏族人半生心血怕是尽数焚于战火之中了。

严从年忽然没了再劝的底气,原本从未生过的心思忽然冒出了一点苗头来,能得谢俞看重之人,想来绝非大奸大恶之徒,先帝虽为女儿身,可是女君治下,大盛四方来朝,海晏河清,没准公主也是一个可用之人呢。

“俞儿,你当真心意已决,绝不背弃公主?”

谢俞轻轻点了点头,“公主是个好人。”

严从年释然,“她若不好,岂能让你这般维护,罢了,既然你愿意侍奉于她,我便让人多探些公主的消息,以免伺候不周,犯了贵人的忌讳。”

严从年虽然生的一副清俊模样,为人却绝非古板之徒,毕竟能在一众寒门之中脱颖而出,他那侍奉贵人溜须拍马的本事还是有几分道行的。

如今公主形势大好,俞儿留在公主身边,没准真能博出一个大好前程。

严从年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谢俞,奈何相聚时刻太短,严从年依依不舍送别谢俞,对其谆谆教诲,“俞儿,尽心尽力侍候贵人的确没错,可是有时旁门左道也可叫你事半功倍,你与公主都乃少年儿女,你又生的出众,此乃优势所在。”

“日后公主身边定会围绕许多男子,你要多上心,莫要让他们越过了你去。”

谢俞回府本想给易臻送上一些街上买的吃食,待瞥见易臻院中那个高大健壮的背影时,他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了严从年的那些话。

他的步子停了一瞬,随后笑了一下,他这是被师叔弄糊涂了不成,公主身边投奔之人越多,公主才会安全。

他只要呆在公主身边,能够为公主分忧解难,已经很好了,何必庸人自扰,非要争那点宠臣的名头。

此刻秦肃毕恭毕敬的向易臻禀报了宫中的情况。

大皇子手下的人全都被派出去变卖家财,好弥补必努死了的大祸,陛下想要组建除了羽林卫、朱雀卫、玄甲卫之外的金鳞卫也已经初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