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押到自己马车上,正要离开,却听一个威严冷硬的声音道:“好一个无所不应,吴姑娘这般肆无忌惮,不知殿下知否?”
吴玲脸色僵硬了一下,转过头便见自家爹爹的死对头严从年正阴阳怪气的站在自己身后。
“这不过是我与苏娘子的私事,严大人不会连这个也管吧?”
严从年不为所动,“吴姑娘的私事,严某自是管不了,可您是未来的大皇子妃,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颜面,今日当街强横掳人,未免有失体面。”
吴玲早就知道严从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心,心中暗道了一声晦气,瞪了苏意一眼,将人放下去,低声道了一句,“日后我还会再来的。”
她不耐烦的看了严从年一眼,准备打道回府,不妨被严从年揪住,“姑娘今日所行,臣定会如实禀告陛下。”
“此等小事,何须叨扰陛下?严大人想如何,直说便是。”
“严某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今日不过是路见不平,吴姑娘既然知错,那便向苏娘子赔个不是,知错能改,方显天家气度。”
吴玲的脸色难看犹如被人痛殴了一番,不过碍于形势,她虽百般不愿,也只能低下头,万分屈辱的朝着苏意赔不是。
“多谢大人相助。”吴玲走后,苏意朝着严从年行了一个礼。
严从年挥了一下手,不甚在意的离开了。
自从公主没了入朝机会,大皇子和他手下的人张扬过头,实在叫人心中气闷,今日能刁难一下吴玲也能一解心中郁闷之气。
被吴玲这么一耽误,顾柔受了惊,身子有些不适,苏意不敢大意,连忙叫人请了大夫替顾柔诊脉,至于那本表功的账册,被交给了易臻手下的暗卫。
负责传信的账册到了暗卫的手上,暗卫赶到易臻府上发觉府上空无一人,他迷茫了片刻,最后想才想起,公主在那些闲不住的主事撺掇下去了惠山的庄子里。
于是乎待到这账册传到易臻手上时,已过了午时。
易臻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看了一眼账册,不过她对于这等支出进项一向不擅长,只草草翻到最后一张,瞧见盈余二字,心里便有了底。
她在心里飞速的算了一下,道:“布庄的生意便交给苏意与顾柔二人,琼阁生意红火,这一切都是她二人的功劳,日后琼阁的进项三成归于苏意与顾柔。”
暗卫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三成,依着琼阁日进斗金的盈利,苏意与顾柔每月得的银子满是数也数不清了。
马车外那些支着耳朵的主事们羡慕极了,苏意真是撞了大运,没想到平日里垫底的绣坊生意到了公主这里竟然被盘活了。
那他们这本就红火的生意在公主上会不会也能更上一层楼呢?
暗卫走后,易臻重新靠在车壁上,马车行了半日,方才又瞧了一些密密麻麻的账册,她只觉得昏沉的厉害。
坐在一旁看书的谢俞看了易臻一眼,“殿下可是累了?”
易臻摇了摇头,“不打紧,只是有些头晕罢了。”
依着手底下这群咋呼主事的性子,若是知道她不舒服,怕是又会小题大做,张罗着回府了。
谢俞想起了初见主事时,那些人叽叽喳喳的围在公主身边,公主不堪其扰只能冷着脸无声拒绝的憋闷模样,现在想来还有些想笑。
不过瞧见易臻面上当真有些疲惫之色,谢俞也不敢大意,连忙从自己身上的箱子中掏出一个蓬松柔软的垫子,“殿下,将这个放在身后,若是累了,不妨靠在上头休息一会。”
易臻捏了一下那软乎乎的布团子,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起初她没有打算睡觉,只是靠在身后那软的如云朵一般的垫子上,随着马车一晃一晃当真有了几分睡意。
谢俞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上的书,借着余光看见公主迟缓的眨着眼皮,最后靠在软垫上闭目休息后,他放下了手,安静的瞧了一下公主,随后抬手挡住了透窗而来的晃眼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