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美人心里原本慌成一片乱麻,不知如何是好,听见玉仪的话,她看了不远处的玉粟与陛下一眼。
陛下从未那么痴情的看着她,那眼神不像是一个君王看美人的眼神,倒好似一个刚出头的愣头青看心上人一般。
只这么一眼,苏美人下定了决心,捏住了手中的弹丸,缓缓对准玉粟的方向,她屏住呼吸,准备松手,然而不知从哪蹦出一颗石头,精准的砸在她的手臂上,弹丸偏了道,那包了药粉的香囊失手落在了玉粟的脚下。
与此同时,原本跟在易长风十步之外的士兵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玉粟与苏美人身边。
夏俊神色阴冷,亲自率着秦肃捉了二人,易长风被这风波扰了兴致,心中大为不满。
侍卫之中有人嗅出香包异样,当即禀告给夏俊,夏俊不敢大意,转述给了易长风。
易长风听得这两人坏自己姻缘不说,竟然还想三番两次加害玉粟,忍不住狠踹了一脚作恶的二女。
苏美人哀声喊冤,玉仪却是目光如电的瞪着玉粟,趁众人不察,竟一时挣脱了桎梏,用手抓了一把药粉往玉粟扑去。
她的手上被药粉腐出污血,可她依旧不管不顾,要往玉粟身上投毒,一把长剑忽的从她胸中穿过。
易长风用一种如同看蝼蚁的眼神,一剑杀了玉仪。
苏美人被献血溅了一脸,失态大叫,玉粟被眼前一切吓到,似要晕厥,易长风连忙去抱人,要离开时对着夏俊点头。
易长风转身走后,夏俊目露悲悯的看着苏美人,手上却毫不留情的托住她的脖子。
“娘娘,宫里的富贵不是什么人都享得了的,老奴送娘娘一步,只望您下辈子多长一颗心。”
玉仪与苏美人这一手来的突兀,玉粟被眼前的凶相吓晕了过去,易长风下令召集了所有的太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就连贵妃也跟着瞧了玉粟几眼。
夏俊是个贴心人,在众人忙的脚不点地之时,也不忘派小太监将易臻与谢俞送出宫去。
沉重的宫门缓缓合上,高大的宫墙隔绝了所有的兵荒马乱,易臻靠在马车上闭目歇息。
谢俞的视线落在易臻那双沾了泥土的双手上,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是公主捏了一颗石子打歪了苏美人的弹丸。
易臻注意到谢俞的视线,她缓缓的睁开了眼,谢俞掏出了一方洁白的帕子递了过去。
易臻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染了泥土,她擦干净了手,看见谢俞沉静温柔的面庞,忽然开了口,“谢俞,你难道不想问些什么?”
谢俞微微垂眸,“殿下今日受累了,臣不愿叨扰了您。”
谢氏虽不入世,死亡和鲜血却也见了不少,玉仪与苏美人本就存了杀人灭口之心,被陛下处决倒也算因果报应。
不过玉仪与玉粟姐妹残杀,忤逆人伦,确实叫人无比唏嘘。
陛下言行之中丝毫不掩对玉粟的喜欢,却在处决玉仪时丝毫未顾忌玉粟的感受。
玉仪死不足惜,陛下本该有更好的方式处决玉仪,可他偏偏选用了一种最血腥恐怖的手段。
明显陛下对帝王威严被挑衅的愤怒超过了对玉仪的怜爱,可见天家口中的真情是多么的虚无缥缈。
易臻不说话了,谢俞却能清楚的看见公主面上的神色,那是一种空荡荡的,连半点波动也没有的神色。
公主这种冷静,竟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沉寂,想到此处,谢俞忽然心中发涩,这天家的薄情,公主怕是在被流放到荒山时就已经清楚了。
谢俞的心堵的厉害,只要一想到当时尚且是个懵懂孩童的公主失去女帝庇护,被陛下派去的庸臣祸害,他便觉得连呼吸似乎都变疼了。
马车到公主府时,四全与林阳等人都在外头候着,易臻下了马车,四全凑了过来道:“殿下,阿兰姑娘一早出了城,方才派了一个乞儿送信,只说是有时耽误,过几日才能回来。”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