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年纪尚幼,三年前的恩怨同你无关,我不会杀你。”那男人开口道。
宁和吓得直哆嗦,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她没道理相信他的话,因为她的父母兄姐也没有做那纵犬伤人的坏事,却被他……被他……
她哭了出来,但眼前的凶手并不是她的父母亲人,不会因为她的泪水而对她多加怜悯照顾。
一只手伸了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哭泣着的脸不能低下去,必须仰头面对着那男人。
“我不会杀你,别哭了。”男人说。
宁和哭的更厉害了,被人这样盯着,她作为已经十三岁的闺中女儿,离死也不太远了。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之下,少女哭喊出了心中想的话:“你杀了我父母兄姐,肯定不会放过我。我家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针对我们……”
她的哭诉传入周意耳中,让他只觉得可笑。
罢了。
他想,放开了那女孩。
只是看着和女儿一般大年纪的姑娘,想多看看她,从她脸上看出些女儿当年的稚气。
果然不可能得到,只有些令人恶心的相似,提醒着他自己的女儿和这些皇亲国戚有多么的云泥之别。
“我的女儿也是女儿,是我和她妈妈很宝贝的孩子。在我们眼中,她就和你父母眼中的你一样可爱。”他对地上哭泣的贵族小姐说道,口中的毒丸化为烧灼苦涩的浓水流入喉中,带来一阵阵可怖的锐痛。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是想要最后挣扎一次,最后把自己心中的悲愤和控诉呐喊出来,哪怕是喊给在场唯一的最小的听众。
“如果你们能够承认我的女儿也是人,和你们一样的人,今日这一场祸事本不必发生。”
“那和我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宁和县主哭叫道,“为什么金城姐姐做的事,你要伤害我父母家人和许多其他无辜的人呢?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周意盯着她,第一次,咧嘴露出一个绝算不上好看和愉快的笑意。
内脏扭曲的痛感顺着食道烧灼而下,他的四肢和身体都在麻木和沉重起来。远处,似乎能听到那些不可一世的大修士们破空而来的声音,已经不再年轻的缺满修士,曾经也有过前途和温馨生活的文士小官,说了他今天才第一次领悟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关系。”他说,“但这是战争。”
枢密院的修士转眼便到,在那飞速前来的人影伸手抓向那男人的时候,宁和看到,那巍然的身影已经慢慢凝固,并在被触碰到的前一刻轰然倒塌。
……
宁阳大长公主在府中举办宴会,遭到缺满叛军的侵入,公主府中发生了大爆炸,公主和驸马,以及十数位前来宴会的宾客当场丧命。刺客在枢密院赶到的时候已经服毒自尽,只留下公主的幼女宁和县主崩溃痛哭。
这个震撼般的消息,在国师从空气中捏出纸片,质问卓映秋对长公主府中的事情知道多少以后不久,飞快地在安平城中传开,也传到了在郊外庄子上马场游玩的新城公主和二皇子宣王耳中。
没有人听了这个消息能不受震动,郊外的新城听说姑母和妹妹金城去世,当场便慌乱,立即就要往城中赶。
二皇子宣王及时将妹妹拉住,直言缺满平日韬光养晦,不敢直面枢密院的锋芒。如今突然出手,根本不知道是否还有后手底牌。贸然迎上去,恐怕对方后面有什么后手,给安平添乱不说,若有进一步的危机恐被逮个正着。
他说服新城暂时留在庄子中等待消息,自己分批次遣了许多人去安平城中各个重要地点打探情况。国师则远没有这对皇室子女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肠子,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往城中赶,以他金丹修士的脚程,一炷香功夫便能进城了。
新城心思已乱,满脑子都是念念叨叨缺满他们怎么敢,缺满他们凭什么一类的话。二皇子在忙,或许也在火中取栗想趁机看看能不能讨点好处。
他们都没空顾得上卓映秋了,而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