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发言(2 / 5)

那两位枢密院的使者冷静片刻,再往前走,试图冲破这没有逻辑毫不掩饰的幻术阻碍,又很快显出身形退了回来。

现在他们不得不承认,这幻术五彩斑斓毫不掩饰,不合格到人们一眼能够看出来,但实际上远不是他们知道它的存在就能破解的水平。

那太一宗的金丹和仙尊的弟子已经带着人走远了,痕迹全被幻术消去。两人尝试了各种绕开幻术屏障的办法,包括飞天和从其他方向绕行,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不得不承认自己跟丢了。

那该死的幻术,五彩斑斓花里胡哨,大咧咧地摆在那里,就好像在明摆着告诉他们毫无希望不必努力一样。

“回去复命吧。”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道,“恐是仙家手段,我们识不破了。”

“哼,仙尊的弟子掺和进这种缺满的事情。”另一人愤愤不平,“我们把消息回报,请院首去找仙尊要解释罢。”

两人也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以后不久。

安平城内,金麦河上游永远的繁花似锦的仙家庭院内,枢密院院首张老爷子气哼哼地一人走进了河畔一座花丛掩映中的小亭子里。

“仙尊此番是何意?”他问已经等在亭子里的金发青年。

“小孩子有些人情割舍不开,院首生气什么?”亭子里的金发男子却不以为意地笑道,他爽朗地亲自拉开一把椅子请愤怒的院首坐下消消气,“几个奴仆罢了,家里孩子喜欢,闹腾闹腾也有勃勃生气。”

院首愤怒地瞪着这满口胡言乱语把别人家的事情不当一回事的金发男子,金发男子——沃兹华斯被他这样注视着,露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来:“院首,难不成——你真的为这种小孩子事情愤怒起来了?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您不会真的生气吧?

他吃惊的表情是那么逼真,拖长的音调又是如此夸张。

如果他不是个仙尊,如果他不是个该死的仙尊!

院首非把这装模作样似是而非的俊脸按进眼前的红木镶翠绿色大理石桌子里不可!

“仙尊何必明知故问!”他愤怒地扫了一下桌子,仙尊面前,连桌上的杯盘茶盏都没往下扫。

沃兹华斯并不愤怒,给他倒茶水喝。

院首还是一副气愤的样子,但其实也没那么气了。

他和那些本领不到家,每天都在怀疑仙尊是不是真是仙尊的畏威而不怀德的家伙们不一样。作为大炎的最强者,枢密院院首张道君有着只比称号为仙尊的合道次一级的化神修为。这样靠近这位没个正型从未动怒的漂亮仙尊,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凡人皮囊下深不可测的力量,越是在精神视界中看着那仙尊在这个花红鸟绿的物质世界像个并不存在的空洞一般无法触及,他越能深刻的明白双方的力量差异如鸿沟般不可弥补。

正因为知道,所以对方从未对他动手,被质问也不会以力压人粗暴对抗,在张老爷子心中总还是有些好感的。

他勉强深呼吸了两口气,胸膛起伏着狠狠在沃兹华斯对面坐了下来,挥手就扫退了枢密院各种盯在自己和仙尊身边等候吩咐和侍奉的视线:“好了,都下去吧。”

“嘿,”沃兹华斯乐了,“我以为你至少得给他们那些大家族装装样子。”

“仙尊别拿我取笑了。”老爷子答道,“若他们的面子真的管用,还要我坐这个院首位置做什么?大家靠面子说话不比听我一个老头指手画脚强?”

“别这么说嘛。”沃兹华斯乐道,“你还年轻呢,大炎比合道强的三个人里,我和塞西莉亚才是货真价实的老人。”

院首不想接这个话,也不想承认这家伙比起自己更长辈:“……子悬仙尊今日怎么没来?”

“大热天的不想跑了吧。”沃兹华斯看看天,心知塞西莉亚去看城墙阵法顺便照看秋儿了,睁着眼睛说瞎话,“您不用管她,我们的立场总是一致,无论谁都可以代表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