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关系吗?”
沃兹华斯抬抬手,衍之愤愤不平地闭嘴。
“我知道你的感受。堕落到最后,自身意志也是身不由己。”他对邪灵说,“有些底线一开始就不能迈过,但你既然迈过去,如今走到这里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想问的是,你是怎么从人变成这样子的,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以及,你之前和我徒弟说,不要相信大宗门。你和她说让她不要把修行方法告诉别人,这些叮嘱都有什么缘由。”
邪灵沉默了片刻。
或许已经不该把他成为邪灵了,失去了怨气黑雾加持,他现在看起来既安静又平和,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宁静自然的气氛中,乍一看上去比外面咋咋呼呼的太一宗队伍都要令人心生好感。
这位,或许该称呼他为修士的残魂,点了点头,安静的黑眼睛中流露出些遗憾而悲伤的苦笑来:“……有些界限不能跨过……堕落到最后身不由己……你说得对。当时我没有办法,事实上我早已落入深渊。”
“你是这孩子的老师吗?你看起来……”他打量了沃兹华斯一会,略微皱眉,想说他是不是古时候那些修士的传承,又看着旁边的太一宗,感觉不对。
“我看起来什么?”沃兹华斯问。
“罢了,”残魂却不回答,他释然地笑着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道号清墨,师父当年说我心静,志不在大道,喜欢寄情山水,所以给我起了这个道号。”他叹息一声,已经映照不出任何东西的眼眸的影像看向幻境中的夜空,“我所在的年代,寄情山水也可以入道。我原本觉得这没什么,直到落入如今境地才知道后悔。”
“你不是想要听我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吗?”他看向沃兹华斯,“还有和现在的修仙界大宗门……在我的年代,修仙界还不是如今的这个样子。那要从我生前的时候说起,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内外的时间都是停滞的,残魂自知没有幸理。他便低头轻柔地讲述古时候修仙界的模样,面容安静,黑发如墨而白衣如雪。从他飘逸的衣袍和古朴的头冠中,依稀可见他活着时候修仙求道之人徜徉山水之间,云霞翩眇如画卷的模样。
清墨年轻的时候,是当时一位隐居大修士苍梧老人的弟子。
那时候的修仙界,还不如现在这样以宗门划分山头,宗派林立管理着凡人和辖地。许多修士纯粹为了求道才踏上仙途,找一处优美的地方隐居,感悟大道同时心情畅达,偶尔拜访朋友教导弟子,是一种很朴素愉快,和凡人没有丝毫冲突的生活方式。
清墨的师父苍梧老人便是这样的一位修士,他修行有成,生活也十分快活,便想把自己的感悟教给别人,也帮助一下其他想要求道的修士,于是便开宗门收了许多弟子。弟子们跟着他想学什么学什么,清墨也是其中之一。
“师父总是说,修真求道是找寻自我,那么便先要学会面对现在自己的喜怒哀乐。修仙最重要的便是自己高兴,不可勉强。”残魂漂浮在黑夜之下,叹息一声,“我是师兄弟之中志向最不在正道上的,总喜欢舞文弄墨。师父当年也由得我,以至于天地巨变之日我修为不高,只能留在这里。”
“什么天地巨变?”卓映秋原本因为他描绘的古代修仙界飘逸潇洒的图景而心生感慨,听到这里连忙追问。
她总觉得古老年代的修仙界和现在有些本质的不同,这种不同会使她联想到自己父母曾经找寻的水灵根修行办法,以及残魂变作邪灵时候所说的那些话。
“那是一种非常突然的变化,在那一天之后,我们修士,感受不到自己的‘道’了。”清墨修士的残魂不介意她突然插嘴,褪去邪气和怨念的影响,他本性是非常温和甚至温吞的,回答得从善如流,“修真修道,‘道’不见了,或者说它变得非常缥缈不可捉摸,相当于我们所有人修行的成果都变得难以把握,随时会失去了。”
“虽然不至于随时会失去,但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