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背井离乡,在大冬天冻饿而死于庆祝仙山典礼的灵矿中。”
慕言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他不知道有这样的事,他想说那这人应该向仙山反映,向其他人求助。
但理智上,他知道,这都是不可行的。
僵持许久,他面对着那个被捆绑的,任人鱼肉的邪术师,好像在对峙中理亏要败下阵来一样。
慕言咬咬牙:“……便是宗门下属有些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该成为邪术师为祸一方。”
“你家人遭遇了不幸的事,他们是凡人。你从凡人而来,难道不该更加爱护凡人?怎么成为邪术师,吸取凡间的灵气,迫害起其他无辜的凡人来?”
“因为我受够了做个好人了。”邪术师满脸邪气,不假思索地狰狞答道,“我曾经是个好人,体谅宗门的难处。宗门长老说什么就做什么,但我全家还是死了,没有人得到任何好下场。”
“做个好人得不到任何好结果,我为什么还要做好人?”他质问道,近乎癫狂,“反正一切人最后都要死,奉公守法不得好死,我有什么理由不为了自己做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全家就剩我一个人,我不为了自己修行所谓的邪术,难道要我回去向逼死我全家的人匍匐下跪,重新做听话的牛马吗?!!”
“凭什么?!我就问你凭什么?!”
“凭什么仙山能够高高在上,有天赋的修士就高人一等?仙山维护的平静之下凡人只配苟活?!我只想活下去,不择手段,这何错之有?!何错之有啊!!”
向来端庄持重,心思坚定,相信宗门的太一宗小队带队大师兄慕言,被这乡野出身,没读过几本书,自己摸索着修行的邪术师怼的哑口无言。
卓映秋已经失去了父母和宗门,在邪派呆了近十年,接触过各种受害者诉苦的倾诉,对他所控诉的这些事情倒是毫不陌生。
但她还是顺着那男子的话语略想了一下。
修仙界弱肉强食,弱就是错,被强者欺凌使用都是正常。弱者想活,没有力量也都没有任何用。
但是,是啊。
这男子的家人,这些凡人,她这样的炉鼎,许许多多的炉鼎,还有被她所牵连的父母宗门。
开始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想活,又何错之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