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肩膀并不宽甚至有些瘦弱可却教人如此安心。

恐惧与不安渐渐褪去，当安心换上那一刻起，疲惫涌上，眼皮越来越沉。

昏昏欲睡中，我好像听见了，听见了娘亲私下经常同我哼哼的歌谣。

“小娘儿你莫怕~阿母永伴你身旁~阿母不在世间~不在远方~阿母在梦乡~”

四

春去秋来，院中桃花开了又败，不知过了几个轮回。

那天是暴雨。

门前风铃一阵清脆。

是殿下回来了！

我高兴地站起身，迎出屋外。

可是殿下他没有瞧我一眼。

他脸上满是雨水，每根发丝都被雨浸透萎靡垂垂。

浑身湿透的他跨过院门径直走进寝殿轻轻地关上门。

雨下得烦闷。

半夜我闭着眼躺于床榻却怎也睡不着。

落雨声烦。

可是，透过雨声，我闻见了哭声。

是青儿姐姐的哭声。

如此多年来，我从未听过她哭泣。

我眯起眼瞧瞧望去。

青儿姐姐背对于我，肩头颤动。

那天之后，我再未见过殿下由心的笑，可他依旧温柔。

五

任务失败，被发现。

我捂着伤口匆忙逃于密林间，头越来越昏沉，前方的路越来越瞧不清。

模糊的视线中忽地出现一个身影。

要逃。

我转身欲逃跑却跌倒于泥地间。

失去意识那一瞬间，我喃喃。

殿下……

昏昏沉沉中，我好似坐在船头摇摇晃晃渡着江。

河水红红满是血味。

过了这个忘川我能见到娘亲吗。

缥缈间传来歌声。

“阿母在梦乡~”

曙光晃眼。

睁眼便是陌生的房梁，一切朦朦胧胧，似梦中。

我转过头。

殿下在不远处翻动着手间书卷，如此安静，不忍打破。

既然是梦中。

我偏过头忍不住嘶哑着喃喃。

“殿下……”

窗前坐着的殿下闻声抬起了头。

今天他竟没戴那熟悉的面具。

那张脸是如此好看。

我一时失了神。

可他忽地漏出微微的单酒窝，声音又轻又温柔。

“燕子，你醒了。”

不是梦！

我猝然惊醒，惊恐地瞧着那人。

我方才开口言了。

可殿下似乎并不意外，他依旧淡淡地笑着，“燕子，我会替你保密的。”

殿下放下书站起身跨出了门。

秋风吹进。

“燕子，非梦。”

六

不一样，不一样。

这些日子的殿下很不一样。

我想不明白，可殿下开心我亦开心。

直到，我瞧见了那个人。

夺目的银发，似仙的面容。

原来世间真有如此冰肌玉骨之人而不是单单存在于殿下常看的画卷中。

不知为何，我觉得满心酸楚。

可，下一秒，飞燕玉坠落入我眼。

这是今夜殿下送我的礼物。

小小的玉飞燕于月光中莹莹发光，我找了最结实的绳穿上它挂于脖，靠近心间。

冰冷的玉沾染我的肌肤不久便染上我的体温。

我，喜欢殿下啊。

七

岳月来后，殿下好像开心不少。

这就够了。

那我留在这里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