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不会有答案。
严竹从不会对他多言。
可,严竹忽然笑了,满目眷恋柔情,他轻声答道:“曾经,她常哭。跳不好舞哭,学不会曲哭,背不了书哭。小小一团哭起来惹人疼。她一哭我便哄她。蹲下来将她圈在怀中轻轻拍她的背。但她依旧是哭不了多久之后又红着眼执拗地去做那些做不到的事。”
桃夭愣了愣,转头瞧着拳脚渐渐有了模样的陈宁,问道:“那殿下为何现在不哭?”
身旁的人沉默了。
桃夭以为,不会有答案了。
安静半晌。
严竹的声音落寞,他似自言自语喃喃道:“有一天,有个人对她说,太子没有哭的资格。从此……她再不哭。”
回忆戛然而止。
桃夭苦笑着,收回思绪继续说道:“不过……从程兄来了之后殿下便不怎么动拳头了,唯独有一次还被程成大骂一顿。”
桃夭抬头笑道,“好笑吧?程成那人居然还会跳脚。”
岳月似乎根本没听见桃夭的碎碎念,他一翻身落于武器架前。
脚尖一踢,红缨枪飞出木架。
“枪,我在塞北也经常玩。”
岳月一把揽过空中的枪杆。
他心中烦闷之时便喜欢舞枪。
红樱飘起,枪杆微微颤动,枪尖卷起一缕风。
一跃而起,一招一式,威风凛凛,只见光影不见枪。
桃夭抽了抽嘴角。
这人在秀什么?
桃夭张嘴正要声讨几句却瞥见陈宁走了过来。
岳月握着红樱枪立于风中望向陈宁。
她的黑发被金色莲花发冠高高束起,耳旁的鬓发柔顺贴于脸旁。
额前碎发散落间露出镶嵌着玉石的发带。
一席白色锦衣,衣上金线绣着飞鹤、日、月、云各式花纹,腰间挂着的飞鹤玉佩称得她身姿愈发修长。
陈宁便是那般夺目。
陈宁望着桃夭问道:“你还不去那边吗?”
闻言桃夭噌地立直,慌慌张张往外走,“遭了,我得走了。晚上见,晚上见。”
岳月意犹未尽地将红缨枪放回架子,“那我们……”
陈宁转身往书房走,“不急。”
陈宁坐回塌上,翻开了书。
岳月索性带上面具靠着书架闭着眼。
气氛依旧诡异却安心。
天色渐晚。
陈宁瞧了瞧窗外的天,将白玉面具扣在脸上,她站起身唤道:“走吧。”
岳月跟在她身后接过青儿递过来的绛雪别于腰间。
红墙深深。
岳月和青儿两人跟在陈宁身后往更深的红墙中而去。
若大的殿屹立于有些萧瑟的深院。
踏过一阶阶台阶。
三人跨进了殿门。
一脚刚踏上红毯。
殿内乐融融的气氛立刻变得极其诡异。
众人的目光如箭矢齐齐钉在三人身上。
陈非阳一身黄袍坐于上座,他的右边是一位风韵犹存的老妇人,左边是风情万种的女子,女子身后站着熟悉的身影,阿兰。
想必这位女子便是悦贵妃。
老妇人那边一列坐着几位妃子。
悦妃这边下来第一个位置空着,第二个坐着的陈思一副圆润又文绉绉的样子,随后便是几位公主。
每个人身后都站着黑衣护卫和贴身丫鬟。
公主和妃子的暗卫按身形来看应是女护卫。
唯独悦妃身后是男人。
而陈非阳身后则是林公公,一左一右的桃夭和严竹。
暗卫的服饰相差无几,唯独桃夭与严竹的压花是金的,岳月的银的。
岳月收回探索的目光,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