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岳扬飞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严竹眼旁的伤疤,嘴角忍不住抽搐。
妈的,真犯规。
岳扬飞妥协般低下了头。
严竹松开他的衣领。
没了束缚的岳扬飞沉默不语走向旁边的梧桐树。
“哗啦啦~”
树叶掉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如此清晰。
岳扬飞一拳砸在了粗壮的树干,他掌心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浸湿了麻布。
严竹平静道:“陈宁她和我们终究是不同的。扬飞,你以后会发觉的。她会比任何人都做得完美。她能做到任何事。”
最后的尾音亦随着一身黑衣悄无声息的没入黑暗而消失。
空空荡荡的小巷。
岳扬飞独自一人扶着梧桐树干,失落地坐于树下。
他抬头满眼疲惫地瞧着月亮。
沉默许久,他低下头看着顺着指尖滴下的血滴。
他和我们不一样。
会不一样吗……
月儿……玉姐……
香烟袅袅,不知不觉竟燃过了一炷香。
程成从房门处探出脑袋说道:“殿下,岳将军回房了。”
陈宁点头应道:“嗯。再拾掇一间房给岳月住吧。”
“我这就去。”
程成缩回身子,轻轻关上了门。
桃夭一脸兴奋问道:“你怎么知他不会去跟圣上告密?”
陈宁笑道:“秘密。”
“你好过分啊!……”
不管如何在身旁上蹿下跳,抓耳挠腮的桃夭,陈宁转头询问着岳月:“这般对岳将军,你可有芥蒂?”
岳月自嘲似地扯了扯嘴角,叹息道:“无妨,殿下放手做罢。”
香烟飘散夜空。
陈宁已然回到了自己房中。
她推开了窗户,趴于窗框上,任由双手耷拉于窗沿。
陈宁偏过头望着天空的明月柔声唤道。
“燕子。”
黑暗中的燕一别动了动,不情不愿地挪到窗前。
“殿下……”
陈宁伸出手温柔地摸摸燕一别的头,轻声哄道:“燕子,先回去吧。你也累了。”
“可是……”
燕一别有些不舍,但瞧着陈宁的侧脸,她还是妥协了。
“好吧。”
燕一别垂头丧气地挪动着。
陈宁忽地想起了什么,从怀着掏出一个小布袋冲燕一别扬了扬,“等一下。带上这个,送你的。”
燕一别接过了布袋。
陈宁笑着冲燕一别挥手。
望着陈宁的笑容燕一别痴痴地点点头。
似飞燕跃上墙头,燕一别穿梭于黑夜。
她脸上的黑布下是一片的绯红。
她摸索着怀中揣着的布袋。
里面是一只小巧的飞燕玉坠。
月沉日升,天边刚泛鱼肚白。
一袭白衣的岳月玉树临风站于满是桂花的院中。
不落凡尘。
“吱——”
木门吱呀
岳扬飞背着布包跨出了房门,他没有瞧院中的岳月,只是一言不发往马厩走去。
岳月赶紧巴巴地跟了上去,踌躇着开了口:“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殿下的。”
岳扬抬了抬眼皮,瞥岳月一眼,牵出一匹马。
岳月瞧着岳扬飞的背影,别扭道:“你自己一个人回去……”
一路平安。
岳扬飞背对着岳月挥挥手,牵着马走出院门。
是空无一人的小巷。
残月依旧停留于远空。
巷子中忽地回荡起清脆的马蹄声。
陈宁披着一身朝露,抱着剑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