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肉体凡胎的身体,无论精神上有多么镇定,但身体上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事实上,女孩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差不多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也没有吃什么,你一直很累,再这么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庄冥本来是从不关心这些琐事的。
但,自从业挽就早餐问题上提醒了他之后。他就一直把这些事情当作是学做师父的一部分,看得很重。
为了弥补自己久离世俗的缺陷,他甚至还为此去看了几本典籍。学习了有关女子身体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不看还好,越了解他就越皱眉头。
这姑娘简直没把自己当个凡人看待。
这怎么能行?
这绝对不行。
业挽定定地看着他。庄冥叹了口气,说:
“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的情况不是你急于这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比起倒在半路上,你不如先乘着天还没亮休息几个时辰,等你醒来,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他抬起眼眸,说来奇怪,此人一直言辞凌厉。但如今业挽见他,却觉得他的眼神如月,纯澈静明,竟无一丝逼迫之意。
可他刚才动手杀沈秋风,也不见他有一丝犹豫。
好奇怪的人。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业挽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又见白衣修士低下头,从纳戒中取出两个……呃,馒头?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举着大白馒头,静静地盯着她。
业挽:……
她没来由地服了软,抱着馒头坐在床边乖乖地啃。有时噎到了咳嗽,那修士就给了她一竹筒的水,坐在她身边叮嘱她慢点喝。
深夜,月色静悄悄的有些迷蒙。
那修士突然出声道。
“身上还有哪里不好的?”
业挽摇了摇头,又听那修士轻声道:
“方才,害不害怕?”
业挽也摇了摇头。
沈秋风不可能把她怎样,她心里是有数的。
“就算不怕,也会觉得恶心吧。”
这倒确实。她不害怕,但不妨碍她觉得那人及其恶心。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生出把他大卸八块的杀意的。
“对不起。”修士垂下眼帘:“你可随便指责我。”
业挽:“……”
说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还骂的出口啊,现在连心里骂几句都会不好意思了。毕竟说到底她没对墨兼心存任何期待啊。
她叹了口气:“墨仙士为我脏了手,对不住了。”
杀的人毕竟是沈悲竹的弟弟。虽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难保以后会不会留有什么后患。
唉,原本也不想结下这种缘分的。
业挽入睡前,还特别叮嘱墨兼。
“我睡的不太安稳。仙士还请担待一些。”
庄冥说:“无妨。”
业挽倒不至于会因为这事做噩梦。
但自从她重生以后,她就没一个晚上能安安稳稳入睡的。要么是梦到自己死前的事,要么是梦见皓因死前的事,要么是梦到她在地狱和人间的那些年。
一桩比一桩要命。
就算业挽的精神足够支撑她在白天不受这些梦境的影响。但长此以往,业挽也变得不怎么爱睡觉了。
越累,梦见的景象越糟糕。
鬼知道她睡着了会不会乱喊人的名字。不过,只要不喊庄冥,那大概没谁认识她所说的那些人吧。
业挽上床前,还再次和修士强调了一下。
“真的会不太安稳哦?”
“没事。”
“你就算不在一边陪着,也没关系的。”业挽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