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冥愣住了。

他的手停留在业挽丹田之前，没有再进一步。

这一世的庄冥一定没有从前的记忆，但凡他有一点从前的记忆，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在这一刻，结束业挽的生命。

理解了这一点后，业挽的身体放松下来，她顺势跪倒在地上，开始哭。

嘤嘤哭。

“呜呜呜，小女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呜，仙尊大人饶小女子一命……”

庄冥沉默着收回了手，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业挽抹着眼泪，其实她词汇量有限，也说不出什么骚话，只能乱七八糟地哭天抢地。

好害怕，要父兄，还有求饶……

求饶，求饶命。

求师父饶命。

！

听到这里，庄冥的瞳孔突然收缩，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那一瞬间，他居然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伸出手扶住树干，闭着眼，明明已经费力压抑了，却还是微微地喘息着，形容痛苦，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样。

看着样子，业挽有点慌。

她是想碰瓷，但没想碰出事来。庄冥该不会生了什么病吧？他生病就生，在她面前生那可就不好了。

“仙尊，您没事吧。”

她焦急地说道，身体一动不动安稳如山。

庄冥摇摇头，闭上眼，慢慢平稳了呼吸。

“本座失态了。”

“倘若仙尊身有不适，不若叫其他仙君来看上一看？”

庄冥摇摇头，他垂眸看着满脸泪痕，眼睛红红的少女，定了定神，又变回了那个清冷无双的道仙。

但只是表面上的。

心脏剧烈地跳动，撕心裂肺的悲伤缭绕在他的心头。想要抱住眼前的少女，想要挽回她，想要救……

说什么呢？她不是活的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吗？

他只是开个玩笑，却吓到了她而已。

庄冥的心中涌现出了一种强烈的，想要触碰眼前人的冲动。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但他的身体确实没有出现任何异常，那到底……

少女似乎被吓到了，眼睛肿肿地看着他，头发有点凌乱，看起来煞是可怜。

庄冥：……

是了，是他的不是。

他原本就不擅长同人相处，如今一厢情愿却想要接近她，会有这个结果也很正常。

“抱歉。”他沉默片刻，说道。原本周围有一大帮子藏在暗中的灵兽，这声“抱歉”把它们吓坏了，所有灵兽于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业挽：庄冥啊庄冥，你是真的要反思一下平时的行为了。

“本座只是想试一试你的身手。”

“那，小女子让仙尊失望了。”业挽垂下眼帘。

庄冥盯着她看了片刻，又露出了一丝浅笑。

“没有。”

业挽：？？？？

“收到惊吓，却还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收敛情绪，心平气和地应对本座的话。”庄冥静静地看着少女，凌厉的眉目中竟揉入了几分柔和。

“平心而论，本座对你很满意。”

业挽：……

不是，你这洛滂山原来的录取标准有这么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