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制香一事,还是婚约。
所有的一切,她都要褚衍之亲口告诉她。
语罢,江韫便抬步往前走,夏明忙紧着跟了上去。
夏明并不会阻拦她,她也知江韫执拗,凡事一旦开了头,便极难被劝回。
平阳侯府的马车还停在外面,夏明便携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江韫都垂首看着自己膝上的手帕,再无旁的动作。
到国子监时,金乌半藏在山后,远处明山一片郁郁葱葱。
国子监还是旧时那般,只是门外槐树早已不见飘香的槐花。
江韫触景生情,忆及那时褚昱从国子监出来时的意气风发,难免更悲伤了,又听夏明说那位姑娘此时不在,便沉默着又回了马车上。
无情岁月蹉跎人,想让它慢些的时候,反倒是过的更快了。跟未曾看见槐花凋落一般,江韫满腹的惆怅。
夏明陪她坐一阵子又下去转一阵子。
快到午间的时候,马车窗畔忽地传来几声笃笃的敲声。
江韫一个激灵,心跳加速后反倒是更加的平静了。
她理了理发髻,抚平袖口的每一道褶皱,摆出平日参加宫宴时,端庄又大气的模样。
缓缓起身,酥手掀开车帘。
金乌高悬,江韫眯了眯眼,这才垂着眸子伸手扶着夏明递过来的胳膊,踩着轿凳下了马车。
国子监众人午时大都在此处用午膳,再去厢房里歇晌。
是故,此时大门处倒也偶有三三两两不多几人。
江韫扫视一周,并未见到什么姑娘,正欲开口问她时,夏明扭头对她说随她走,“我兄长说他在青梧院那里碰到过,我方才一晃眼瞧见有个女子往那里去了,看身形与晨间那个一般无二,应当就是她了。”
江韫说好。
她太过平静了,不怒不恼的,夏明心底隐隐有些后悔自己贸然告知她此事了。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倒是鲜少的安静。
国子监古朴庄重,随处可见先贤圣语与大儒之句,只是行人匆匆,无心去看。
夏明爱玩闹,夏澜倒也乐意宠着她。这国子监,夏明可是常客,一路有好几人同她行礼问好。
木廊空旷,风吹过时,檐铃声清脆。
下了游廊,是条青石板小路,再过两个月洞门,便是青梧院。
江韫裙摆摇曳,扫过小路两侧花枝,一步一步,离青梧院愈加的近。
到第二个月洞门时,江韫忽然停下步子,夏明看了她一眼,打起退堂鼓,“要不……”
话未说完,江韫便重新抬步往前走,只是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似的重,一寸寸的扯着人往下坠。
月洞门一出,一切都尽收眼底。
饶是她一早便设想过种种场景,可当自己亲眼看见时,江韫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难以呼吸。
褚昱面前站着一个女子,他生的高大,那女子又甚是娇小。
他垂首,她抬眸,看着倒是十分相配。
夏明当即便怒火中烧,她扬声道:“褚衍之!”
江韫只来得及看见自己眼前赤红的衣裳掠过,她徒劳伸手,未能将夏明拦下。
褚昱闻声看了过来,看清江韫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愣住了,脚下下意识的动,朝着她走了过去。
没走几步就被拦下,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一股风袭来,紧接着脸上一阵刺痛,竟是直直的挨了夏明一巴掌。
他退后几步,蹙眉看了眼夏明。
后者冷冷的瞪了回去,讽道:“褚衍之,你可真是有能耐。”
褚昱嘴唇动了动,正欲开口解释,余光看到江韫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循着她的视线往后看,沉默了片刻。
张渺垂首不做声,看不清她的面容。
他开口,朝着江韫走近,认真道:“我不知她为何在此处,我同她不并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