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3)

江韫皱皱眉,问他:“褚表哥,你何须这般。”

“君臣礼节,理应如此。”

他的声音冷冽,一字一句砸在江韫的耳畔,像是晴空里忽然落下的冰雹,教人躲闪不及,很是狼狈。

江韫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忽然陌生的紧。

她拧着眉,压下心中怒意,只当没听见这句话,温声问道:“褚表哥的手如何了?”

“劳郡主挂念,已经大好了。”

江韫呼吸几瞬,不解问他:“褚衍之,你就非要同我这般生分,非要拿这种语气同我说话吗?”

褚昱不语。

江韫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自己反倒更憋闷了。她气急,将食盒往他手里一塞,转身便要离开。

刚下石阶,便听褚昱沉稳的声音传来,“日后,便不劳烦郡主送粥了。过几日,我也会搬离贵府,这段日子……”

江韫脚步一滞,她转身看着褚昱的嘴巴张张合合,一时有些难以理解他的话。

良久,她才问:“那这几日,你是故意躲避不见我的吗?”

褚昱没有回答,他视线没有躲避半分,也直直的看着江韫。

“那就是了,我还让姐姐别乱说。”江韫低声喃喃。

她深深呼吸了几下,梨涡浅浅,笑着看他,声音却有些哽咽:“为什么呢,褚表哥,可是那日碰到哥哥后,他讲你了?”

褚昱手指捏紧,骨节泛白,很想把江韫的眼睛蒙住,他不愿看到那双明亮的杏眼里含泪的模样。

他开口,声音有些哑,“同表兄无关。”

“那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褚昱偏过脸闭了闭眼,该说什么呢。

是说雨夜听到她说接近自己是因为那挟恩图报求来的婚约,还是说,那日大雨初霁后,自己去方家拿香料。

方睢宴爱不释手的握着手中折扇,有好事者问他缘何如此宝贝,他笑着道:“昨夜佳人所赠,扇上字画皆乃佳人亲手所做,哪能为旁人所见?”

有人问他可是同谁家姑娘私定终身了,他但笑不语。

却是在褚昱要拿东西时,恭敬地喊他一声表兄,甚至颇为谦逊的问他,可晓得郡主喜好。

褚昱见过江韫字画,哪能不知,方睢宴口中的佳人正是江韫。

自那日回来后,他便再也不敢见江韫一面,生怕她提及婚约一事,哪怕他明知江韫根本就对自己无意。

更何况,自己手中根本无任何信物来证明他二人有婚约。最可笑的是,这有婚约一事,连方睢宴一个外人,都比自己这个当事人知道的早。

夏蝉一声更比一声弱,似乎不满秋来的太早。褚昱垂着眼皮子,身子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是衍之违背诺言了。”

许久,他行了一礼,月华披身萧萧肃肃。

江韫压了压眼睫,转身背对着他,平复了几下道:“今夜只当我从未来过,我只当你是生病生的胡言乱语好了。”

语罢,她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褚昱抬手准备叫住她,张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来。

*

一出松直院,江韫的泪便再也憋不住了。她忍着不出声,泪眼朦胧的往回走。

没几步,听到人喊她,是江槿的声音。江韫停步,慌乱的抬袖擦了擦泪水,应了一声。

江槿跑了几步到她身侧,见江韫低着头,伸手强硬的抬起她的脸,看清江韫通红的明显哭过的双眼。

江韫躲着不让她看,还是乖乖叫了她一声:“姐姐。”

出口才察觉自己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江槿捏着帕子沾去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

“没什么。”

江槿:“你别替褚衍之说话,我才从枫泊院过来,秋画说你自个儿去了松直院,褚衍之他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