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端着糕点过来,江韫让她放下,又招呼着说:“张姑娘也尝尝我这厨房里的糕点。”
张聆才抬眼说谢谢,江韫这才瞧清她的脸。时下女子以丰腴为美,她却生的极为清瘦,单薄的身子瘦成纸片一般,脸颊上没有多少肉,眉间压着愁云,倒是不像个官家小姐。
江韫心下惊了一瞬,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又搁下团扇,替她斟了盏茶推过去:“晨露煮的谷雨茶,你尝尝。”
张聆又道谢,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才抬眸看江韫,声音慢慢道:“郡主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嗯?”
江韫自然晓得她问的是平阳侯府那日之事,只是大夫人道无人晓得,那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张聆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她又磕磕绊绊的解释说:“那日我出门在胭脂铺碰到了侯夫人,她邀我去茶楼看戏,期间又不经意的问到那日夏荷宴我与四妹妹身上所佩香囊,再……再夏荷宴那日在亭中时,我瞧到郡主似乎不适,后来也没见到郡主,就想着可能是郡主……”
她说着,头愈低声音也愈弱,很是忐忑的又仔细看江韫脸色。
见她面上神色没什么异常,心下才舒了一口气。
江韫只是有些惊讶,张姑娘单凭这些便能推断出这些来,可见也是个慧人儿。心里不免对她升起些好感,她问:“张姑娘芳名是什么?”
“张聆。”
“聆广乐之九奏兮,好听。”
“郡主谬赞。”
……
许是江韫的平易近人与夏明开朗的性子,说了几句之后张聆更是放松了些,三人便说了几句京里哪个胭脂铺好,哪里的成衣铺佳。
再煮着吃了些茶,很快便打成一片,熟络了起来。
张聆坐了一会儿便说要离开了:“既然郡主无事,我便放心了,时辰不早了,我出来的时间也不少了,该回去了。”
才热闹过,江韫自然是不舍的,拉着她的手说:“那你日后闲了就来找我玩。”
张聆从来都不敢想,云嘉郡主是如此的好相处。江韫生的好,性子也柔柔的惹人怜惜,再听她嗓音黏糊的要自己日后来玩,张聆受宠若惊,她屈膝应下,“只要郡主不嫌弃,定会来的!”
“你只管来。”江韫又吩咐秋画将糕点装一些给张聆,“你拿回去一些自己吃。”
张聆拒绝,江韫就说她要是不拿就不将自己当好友。
张聆无措,求助似的看向夏明。
谁知夏明也如此说,她笑着往她手里塞,“好了,聆姐姐你就收着吧,不然韫儿可要哭鼻子了。”
张聆犹豫片刻,见江韫果真委屈巴巴看着自己,她垂下眼使劲眨眼将泪花憋了回去,才挤出笑容收下,又谢二人。
江韫扶起她,让秋画将她送了出去。
两人再坐了一阵子,间雪院来人说是大姑娘叫郡主与夏姑娘去她的院子。
“应当是表姐来了。”夏明伸了伸懒腰。
江韫点头,吩咐人打了水来,两人净了方才剥过荔枝的手,才撑着伞一同往间雪院里去。
这会儿快到午间,便在江槿这里用了午膳。江韫她们都有歇晌的习惯,只是今日人多热闹,江韫躺在榻上怎么都睡不着,便与夏明说了许久的体己话。
午后的时光难耐,好在冰鉴放的足,四个主子便窝在屋里玩了一下午的叶子戏,几个丫鬟也在外间玩了起来。一时太过尽兴,江韫都没注意时间,自然是错过了每日吩咐厨房替褚昱熬粥的事。
待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夏明与王愫语两姊妹两个,秋画扶着江韫慢慢的往枫泊院走。
她一下午都绷紧了神经玩叶子戏,这会子脑袋有些疼,加之晌午没睡,眼皮子也重。她揉着额角,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问道:“我今日可是落了什么事没做?”
秋画秋月今日也玩的累,思索了一圈,没到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