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胡不治才定下了鹿溪山庄不再收治病人的规矩。
这一次为了医治王蔓馨的怪症,商子然劳心劳力了几天,终于研究出可以为她治病的药方,可是自己却因耗损过度而旧疾发作。
莫皎皎听了药童的讲述,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这样一位清风明月般相貌出众、医术高超的男子,竟然从襁褓之时就饱受病魔缠身之苦,可他并未怨天尤人,不然也不会拥有那样出尘的气质。
现在回想初遇时她装病的情景,商子然分明是有悬壶济世之心,只是被身体所累才不能实现心中所愿。
药童耷拉着脸快步赶去给商子然熬药,房间内又只剩下了纪望舒和莫皎皎两个人。
“你说,我们这样欺骗他,是不是不太好?”莫皎皎咬着嘴唇,神色纠结。
纪望舒心中警铃大作。作为千面玉郎的徒弟,莫皎皎最拿手的便是变幻各种身份。之前她骗过富家公子,骗过山寨土匪,便是与自己第一次见面时也是故弄玄虚。如今她却对只见过两次面的商子然心怀愧疚,莫非是对他上了心?
这话当然也不能直接问,纪望舒装作不察地说:“妹妹这话说得却是不对了。你我虽然另有目的,却从未想过伤害商公子,不过是想在这山庄之中探得那陈擘的下落。”
“可他的确是因为我来了,才犯了病呀!”莫皎皎拧着眉头,并不轻易地被说服。
“商公子身体虚弱却依然医者仁心,确实让人佩服。”纪望舒先是对商子然小小地表示钦佩,然后话音一转,“也多亏了他心系疑难杂症,才能在短短几日内就制了良药。商公子必然对研究怪症很有成就。”
这么说,虽然劳累身心,但是只要能药到病除,想必他会很有成就感?
莫皎皎的思路被引去一边,开始构思如何不着痕迹地逐渐“康复”,心里的内疚也减退了大半。
纪望舒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翘,端起桌上的小碗,将汤药倒入他们旅途上用来储水的囊袋,准备等天黑趁着夜色潜去山中倒掉。
“也不知他会不会很难受?”看到苦涩的汤药,莫皎皎又想起开药的人来。
“这里可是鹿溪山庄,我看他身边的哑仆也是医术不凡,想必商公子定能安然无恙。”纪望舒不动声色地说,又挑起眉头上下看了看莫皎皎,“倒是你,可能做出大病初愈的模样?”
听见他竟然怀疑自己的演技,莫皎皎心中甚是不服气,一双杏核眼瞪得溜圆,“你且看着就行!”
“是我失言,妹妹蕙质兰心,这点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纪望舒微笑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莫皎皎闻言果然露出笑容,“算你眼力不错。”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这几天商子然都未再出现,到看那每日送药的药童脸上由愤愤变为漠然,两人猜出他应该没有大碍,不然绝对就被扫地出门了。
纪望舒这边对于陈擘的下落全无头绪,莫皎皎便提出趁今日复诊之时探探商子然的口风。
待哑仆推着轮椅进屋时,商子然一眼便看到了靠坐在床头正感激地望着他的王小姐。
不同于之前的形容枯槁,她的面上如今有了淡淡血色。一双眼睛如同会说话般,充盈着对他的感激之情,让人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