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禁莞尔。想不到,原来她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待到整出戏唱完,庆喜班的班主带着戏子、琴师们跪下给太后请安。
太后多年没有看过这么地道的家乡戏,兴致颇高,对扮演小将的武生说:“你不错,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的。近前来让哀家看看。”
小武生连忙走下戏台,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太后所在的德阅楼,毕恭毕敬地跪在她的面前。
“我听你的唱腔,可是师从葛大师?”太后和颜悦色地问道。
小武生头垂得更低,“太后娘娘真是好耳力,小人的师公正是‘活凌云’葛平。”
凌云是上百年前的银甲将军,据说百战不殆。刚刚演的那出戏便是讲小将凌云从敌军中七进七出、忠心义胆救出主公的故事。
“想当年,哀家曾在文山县看过你师公的戏,”太后虽然面容平和,但上位者的威压还是不自觉地显露出来,“你和你师公比,还是要差些火候。”
“太后明鉴,”武生的身子躬得更低,声音却还算镇定,“小的日后必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纪望舒眉头微皱。这武生看起来还算得体,怎么把话答成这样?若说是紧张的缘故,可看他不抖不颤,说话也很连贯,不像是因圣威而战战兢兢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那武生口中虽唠叨不停,背部却突然一弓,同时手向腹部探去,顿时反应过来,叫了声:“大胆!”
就在他疾呼出声时,武生已如弹弓一般从地上跳起来,手举一个黑漆漆的盒子向太后扔去。
“妖妇,你惑乱朝纲、牝鸡司晨,拿命来吧!”
无数泛着诡异蓝光的钢针从盒子里迸出,将太后笼罩在其间。
事出突然,纪望舒眼疾手快地一脚踢翻面前的圆桌,利用桌面挡住了大部分钢针。
无独有偶,看起来一脸好奇地盯着武生回话的莫皎皎也飞快起身,在他踢翻桌子的瞬间用双手抓住了桌上铺着的云锦向空中舞开,将那剩余的暗器都兜了进去。
就在武生发难的瞬间,庆喜班里的小厮、跑腿儿也暴跳而起,从台上的道具内抽出刀剑,呼喝着往德阅楼而来。
好在羽林卫训练有素,守在楼下的士兵立刻乒乒乓乓地和他们打了起来。
局面一下子被控制住,纪望舒拔出钢刀指向武生打扮的杀手,冰冷的威压从刀尖释放。
“何方宵小,竟然敢行刺太后!”
武生直面刀尖,面上再不复恭敬,眸子里翻涌着深深的恨意,“妖妇惑乱根本,我虽只是一介伶人,也要替天行道取你的项上人头!”
随着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队黑衣人从暗处窜了出来。这些人事先无声无息地埋伏在了德阅楼里,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纪望舒面上一紧,带着楼上的羽林卫将他们拦住,“保护太后!”
一时间,兵刃碰撞,血肉齐飞。
莫皎皎从倒地的羽林卫手中捡了一把剑,护在太后的身前,和一个飞身而来的黑衣人斗在一起。
今日是赏戏休闲,随侍的护卫并不是很多。自黑衣杀手们出现后,原本被羽林卫掌控的形势瞬间混乱起来。就算有莫皎皎的加入,太后身边的守卫力量还是明显不足。
负责行宫安全的纪望舒额头已经发湿,手下一刀更快似一刀,想要尽快解决掉围攻他的三个杀手。
就在他将钢刀刺入最后一人心头时,余光扫到太后身边,竟然有一个身穿羽林卫制服的兵士忽然调转武器,一刀向太后劈去!
就连离得最近的莫皎皎也来不及回身相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利刃逼近太后的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从太后的右边突然伸出了一只白嫩的手。那柔若无骨的手在厚重的刀背用力一拍,让握刀的人虎口微震。
他下意识扭头去看,只对上一双冰冷而狭长的眼睛。是那个一直跟在太后左右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