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想了想，却说：“且先欠着，待我想好了，自会来找你。”

果然，小茶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对付，她追上燕平山问：“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赌的，你一早就知道你大哥会赢吧！”

“那倒不是故意的，只是谁叫你不相信我的呢？”燕平山愉悦地说。

他招呼着随从帮他牵来两匹马，一匹是同燕世子那匹一样的红棕色，但小茶看不出是不是一样的品类，而另一匹则是白色，比起来更矮小一点，燕平山看向小茶道：“会骑马吧？”

“当然，从幽州到这儿，都是骑马过来的！”小茶想，这是看不起我么。

燕平山爽朗一笑：“我指的是真正的骑马，像大哥那样在草原上纵情驰骋。”

小茶犹豫起来，她的骑术本就不算好，往日在大齐，也是骑驴居多，真正跑马的机会属实是很少的。

燕平山看出来她的迟疑，贴心地补充道：“没事，我们可以先慢一些，等你熟悉一点自然就快了，反正左右今晚也是回不来了。”

小茶有了信心，借着随从跃马而上，跟在燕平山身后往草原的腹地奔去。

起初，她还是小心谨慎，慢慢的和坐下的白马磨合，速度虽不慢，但也绝对说不上纵马驰骋。当两人跑离了大营的范围，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呼啸的风，青青的草，还有身边纵马之人。

小茶多少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同哥哥爷爷一起游历中原的日子，天地之大，可以包容万物，身处其中，仿佛一切现实中的烦恼都会随之消失。不由自主的，拉着缰绳的手松了些，将全身心放在与马的交流之中，速度也渐渐的快了起来。

草原仿佛没有尽头，只有此起彼伏的山丘，小茶也不知道燕平山是靠什么分辨方向的，一路上他并没有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的领先她一马的距离。

这也正给了小茶独自思考和享受美景的时间，大营虽也在草原上，可却没有这样广袤的景致，四处忘去，皆无人影。只是有的山丘的阳面散布着松林，而有的只有零零星星的灌木丛，小茶猜测可能和地下的水源有关。

渐渐的，她骑马的速度变得快了起来，她开始享受这种速度带来的快感，这是马车或者骑驴都不曾有过的感受。风吹过脸颊，虽然有些刺骨，但身体随着马儿的摆动，也变得火热起来，并不觉得寒冷，反而十分的畅快。

原来驰骋草原是这般的感受，小茶有些羡慕生活在这草原上的人们，在这里，没有权利纷争，没有王朝变革，这方水土就是他们取之不尽的财富。

她看向身前的燕平山，发觉他的表情竟是从未有过的放松，这一刻她才觉得，原来他同燕世子长得是这般相似。看来这两兄弟，都能在马背上找到心灵最平静的角落。

她纵马靠近燕平山，问道：“这草原上的景致几乎无差，山连着山，草连着草，你是如何分辨得方向的呢？”

燕平山稍稍拉了缰绳，让速度降了一些，才道：“从大营出发一路北上，大约行三个时辰，看到月亮湖后，再向西，很快就能到，草原平坦空旷，并不似城镇和中原的山路一般曲折，只要记住方位和河道，并不难找。”

小茶不无羡慕的说：“有的时候真羡慕草原上的人，以天为席，以地为枕，于天地之间纵情潇洒，仿佛生命之中只有星光杳杳和漫漫晚风，是何等快意。”

可燕平山却不赞同：“这只是你理想里草原儿女的生活，他们日夜与星光晚风相伴不假，可也需要面对草原上的财狼，需要时刻操心下一次迁徙的地方，况且，你真的以为他们不会有王权富贵的烦恼吗？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对于权力的纷争。”

小茶明白他又在讲她过于天真了，她回道：“如若是我，我只会过我想要的生活，权力纷争不过浮名虚利，人活一世，当然更是为了快活。”

燕平山犀利的反问：“那你何必来到这里，在大齐你定能过得比现在舒心，说到底，你终究是有比快活更在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