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半点。

有钱又忧郁的中年老爷布鲁斯韦恩此刻刚看完蝙蝠女发来的叙述内容。

消息中提到的那个从未在英雄城市们出现过却又有一定实力的男子实在过于戏剧化，让他想起总爱突然闯进愉快氛围来公布炸弹地点的谜语人——尽管他很确定，谜语人现在正在黑门监狱里，但这还是使前来叙旧的韦恩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哥谭内部本就一团乱麻，这个跟幻影人交易的新面孔无疑更是种雪上加霜。

“这是怎么了，Bat。”

一直保持客观沉默的克拉克·肯特终于也忍不住问出了声。

“还好，没什么特别的，”韦恩抬起头回应两位同僚的关心，“不过是犯罪泥沼中又出现了个新面孔，或许我最近有的忙了。”

“你不是一直都挺忙？”

戴安娜接过话茬，靠着太妃椅端盘子一躺，语气似乎还是见怪不怪，运动装很好地展示了她在放松状态下依然漂亮有力的健美身材。

姊妹城最了解彼此，哥谭常年混沌的状态她当然明白，犯罪人才济济，常年层出不穷。

因此她这时还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新兴罪犯能让与那座城市对抗了几十年的蝙蝠侠如此担忧。

“是这人有什么问题吗，或许我们能帮你些什么？”

克拉克作为记者的洞察力、作为国民偶像的高情商、以及作为布鲁斯·韦恩这个口是心非老少爷的多年交友经验，都促使他如此问到了韦恩话里的关键症结。

这样的台阶向来很有成效，韦恩顺着问题把话说了下去。

“实际上，哥谭市出现了一个蝙蝠洞没有记录过数据的‘新秀’，并且首战效果惊人。”

“在哥谭犯罪领域也算得上是黑马。”

韦恩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地自我挖苦，而在做英雄领域天生黑马的剩下两人都被这话挑起了各自的想法。

克拉克表现出一种暗访般谨慎思考的态度，戴安娜终于吃完了手里的果仁三明治，将托盘放在脚边，坐直了上半身。

“或许大都会这边能帮你查一查。”

克拉克提议。

“那样最好，如果可行的话，”布鲁斯韦恩又说到，“目前对于他的信息追踪直到其他英雄城市也毫无结果，在那之后他的动向也不明确——”

“——简直是凭空出现又蒸发的鬼魂。”

戴安娜的发言引来了其他两人的注视。

“怎么了，看我干什么，我是说，如果真的是这样，说不定对方是并未记录在册的异能人。”

“要么问问纽约州，他们倒是收容过很多这方面的小孩儿。”

“或许吧，”布鲁斯韦恩拿起方杯，杯中的圆冰已经融化了不少，“但愿他只是个曾经被某方势力记录在册的普通人物而已。”

有钱的中年忧愁老爷总算结束了自己的工作谈话，而海湾对岸，哥谭市金融区的一座普通公寓里，疼得龇牙咧嘴的马蒂亚斯刚学会将费里西狄收回，少了一个巨大障碍物的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马蒂咬着牙用手捂住看起来毫无异常的脚腕和小腿，人被逼急了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换做平时她哪里敢这样冒险。

毕竟从钟塔上纵身一跃怎么可能没有伤害，她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小腿骨裂开肌腱绷断的声音！

但求生本能分泌的肾上腺素让她暂时关闭了痛觉，等到人进了家门，伤口都愈合好了，她才来得及想起自己刚才有多疼。

马蒂窝在床上，暗自决心等自己能熟练运用费里西狄这个身体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想办法切断马甲间的痛觉感官。

十指连心到连上两个大脑的苦，她实在是吃不动的。

但这苦头吃得也不是全无好处。

乐观来说，起码马蒂亚斯现在知道了离开这具原身体的约束，她那惊人的蓝条技能到底能做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