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墙面上有着他们被拉得细长的身影。

杰森看着墙面，想起费里西狄脚下花盘般张牙舞爪的黑影，和他手中雪白如漆的桔梗花。

“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他也喝空了咖啡，语气随意地问到。

“不知道，可能打个车吧。”

马蒂如实回答。

“你是自己在哥谭生活吗，没有亲友送你？”

比如搅局者，比如费里西狄。

杰森的套话水平很生硬，但至少他把能问的都说了出来。

不管马蒂怎么回答，他都能从中提取到信息。

“很忙，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这是为了斯蒂芬妮考虑，也是为了她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

这番话落在杰森陶德耳朵里，含义似乎就有了轻微的改变，他把“他们”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搅局者和费里西狄，毕竟马蒂亚斯的履历上并没有任何关系密切的活人。

搅局者的确忙。

TIKTOK上控诉她暴／力执／法的视频都要破千万播放了，不想现在叫她帮忙，倒是可以理解。

至于另一个人选，杰森思索。

从他之前与费里西狄正面交锋的情况来看，能半夜三更在楼下抱着花站半天和整个下午一直待在闺房里的人显然算不上太忙。

那马蒂为什么不向他求助？

费里西狄看起来可不像是买不起车的穷鬼，也不像是实力低下的弱者，至于他的种种表现，更谈不上会与马蒂不熟或者对马蒂不够好。

他应该是不会不愿意帮忙的。

那就是马蒂这方有问题。

杰森陶德像是找到了症结所在，思路瞬间变得豁然开朗，他偏头看向马蒂亚斯，脸上忽然带着一种古怪神色。

像是在探究，又像是在可惜。

马蒂不明白这是在犯什么神经，但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想什么好事情。

“怎么了？”

她低声询问。

“嗯，没事。”

“要么，我一会儿送你回去吧。”

杰森陶德让自己的看起来尽量和善平静，心思却已经因为自己的脑补和猜测翻来覆去。

马蒂亚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与马甲的形象在这位年轻的超级英雄脑海中已然经历了多少爱恨纠葛。

杰森陶德推断了无数次，对于马蒂的行为，他最终只能得到一个结果。

他们两人大概在过去发生了什么极其不愉快的事情，随后感情破裂，而马蒂作为其中一方决定不再与对面发生任何联系。

但对面的费里西狄却做不到这样绝情。

他在夜半如罗密欧般逡巡于她的露台下，在她的睡梦中如影子般沉默守护着她的平安。

杰森对此唏嘘不已，并且暗暗断定。

他陷入了可怜的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