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细钩，将成员们各异的心思引走。

“去找个正经工作，把这里当副业，并且，任何情况都不许对普通人下手。”

男人声音不大，落在耳中却异常清晰，仿佛在成员们的大脑表情上盖了个钢戳。

何塞又露／出在商业街初次见到费里西狄时的那种亢奋神情，话里带着颤音。

“是，是，您说的就是我的教／条。”

马蒂没再多管他扭曲的嘴脸，兀自离开。

何塞的帮／派窝点设在老城区一栋废弃家具城里，占地不算小，去掉之前的折损，算上何塞自己，零零总总还剩五十一人。

马蒂坐在自己的据点沙发上，望向落地窗外的行人，听着电话另一端何塞的汇报。

凯恩路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车水马龙混杂着打架斗殴，一派哥谭特有的安祥气息。

听见“五十一人”，马蒂皱了皱眉。

她跟这个数，是杠上了吗？

马蒂不言语，继续听何塞语带激动的汇报。

“先生，我们听了您说的，如今正打算把一楼改回家具城兼万事公司，找些活做。”

“您放心，我们不接针对普通人的活，只做哥谭黑／道上的。”

“您觉得，还算满意吗？”

马蒂不说话，摁下挂断，随后用翻盖手机对上面唯一的联系人何塞发了个短信。

“可以。”

何塞加西亚在窝点的新办公室里，他很自觉的把原来的大办公室留给了马蒂，并在收到短信后激动地流下眼泪。

在世神保佑，他得抓紧时间把工作做好。

马蒂对何塞这种资／本家看了都落泪的工作精神表示赞赏，但她不会真的因此赞赏他，毕竟何塞在被自己扭曲精神信／仰之前是个不折不扣的犯罪分子，而她可是要做英雄的大善人。

大善人处理好牛马的生活问题，转而为自己的生活问题苦恼起来。

马蒂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斯蒂芬妮最近的态度和重重舆论高压背后，其实是她在跟自己闹别扭？

只是马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万事开头难，找个理由好能和斯蒂芬妮敞开心扉交流才是最不好办的。

马蒂坐在教室里，用翻盖手机回了何塞一大串汇报一个“嗯”，随后合上手机盖，暗暗叹气。

斯蒂芬妮就坐在她旁边，时不时还会扭过头偷偷瞥一眼。

马蒂亚斯偏过头，看向她。

斯蒂芬妮目光立刻躲闪起来，欲言又止，对着马蒂似乎有无数话想要问询，最终却还是保持沉默。

“下课，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

马蒂率先发出邀请。

斯蒂芬妮愣愣，随后红了耳朵尖。

她支支吾吾着胡乱翻了两页书，舔舔有些发白的嘴唇，答应了下来。

“嗯。”

她点点头，把目光从马蒂身上移开。

很好。

马蒂在心中为自己喝彩。

肯说话就是成功的讯号，只要愿意交流，什么事情都好说。

剩下的半节课，她说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只看见海伦娜教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用粉笔描出一个莫比乌斯循环。

“我们就站在这里，”海伦娜教授在环上点了一个点，“与此同时，我们也站在另一端。”

“循环永不终结，此刻就是彼刻，循环上的每一个节点都在其他地方同时存在着，因为节点之间没有什么不同。”

马蒂听得似懂非懂。

但旋即，她睁大眼睛，从座位上直起身。

视线里，海伦娜教授的脸逐渐融化，像是一根渐渐消融的蜡烛，又被凝结成别的形状。

那赫然是马蒂亚斯本体的脸。

不光如此，她还看见海伦娜教授的身上刺满了泥泞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