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有……领导力。”
宁一思索了一番,一字一念地补充,“优秀得不·像·人。”
季野一定听见了她在心里骂他不是人,点了点头,说,“是吗?”
宁一和他对视,目光恼火。
季野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低头盛了碗汤。
宁一也低下了头。
空气安静了两秒。
宁喻目光在他们中间打了个转,盛了碗汤给宁一,“一一,别光吃饭,喝点汤。”
大伯母停了停,另起了个话题,“对了,今天那个手续……”
宁喻在饭桌下踢了她母亲一脚,说,“妈你别问了,打扰一一吃饭,她待会儿还要去图书馆。”
宁一抬头咕咚咕咚喝完汤,把碗一推,“伯母,我吃好了,先走了。”
转头迟疑地看了眼自己昔日的房间,“我的东西……”
宁喻指着客厅沙发旁的一个纸箱子,“喏,给你收好了。”
宁一哦了声,起身去把碗放进碗槽。
出来时听到大伯母高声说,“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收拾了一天,还挺沉的,要不让喻喻搭个手?”
宁一刚想说不用,季野已经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拭过唇,站起来走向箱子,说,“我来吧,宁喻手不方便。”
宁一慌忙两步并作三步,抢先跑过去抱起箱子,“不用了。”
季野手指扑了个空,直起身看了她一眼。
箱子是真的挺沉的,但宁一现在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吃力地扬着下巴,视线一转,才发现宁喻手掌心包扎好的医用纱布,下意识问,“你手怎么了?”
宁喻不自然地看了看季野,“不小心打破水杯,还是季野送我去医院的。”
宁一哦了一声,没有往下追问。
倒是季野直接拉过了宁喻的手,微微蹙眉,“你换过药没有?”
宁喻慌乱地伸脖子望了眼正在收拾碗筷的大伯母,伸出左手去推拒 ,微红着脸说换过了。
季野顺势握住她的左手,手指划过她的指尖,宁一别开视线。
她看了眼大伯父,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某种共谋,抱着箱子往外走,“我先走了。”
季野随即也告别出门。
宁一听着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背微微僵住。
去往电梯的每一步都像是上刑场。
宁喻忽然出声喊住她,“一一,你等下,你这些奖状……”
宁一这才记起客厅那一整面墙的奖状如今在这个空间继续展示自己昔日的荣耀也不合适,如蒙大赦地回身,和季野错身而过。
季野微微偏头,径直出了门,朝送出门的宁喻点点头,“不用送了,回去看书吧。今天说的题目要自己再做一遍,有什么不懂发信息。”
宁喻说好,叫他路上小心。
门合上了,宁一磨磨蹭蹭地站在凳子上去拆墙上的奖状。宁喻走回来,抱着水杯仰头看她,“你现在是怎样,打算考哪里?”
宁一吃力地抠着奖状边缘的胶,小心地一张张揭下来,有点无奈地说,“我想考哪里,还不是取决于我能考哪里啊。”
宁喻不出声了,过了会儿才说,“你在那边习不习惯啊,要不然转回来跟我一起住呗。”
宁一意外地顿了顿,垂下眼睫,“你以为学校是厕所啊,可以随便进进出出。”
宁喻皱眉,“你这是什么比喻,算了我才懒得管你。”
宁一摸着满手的灰,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头发染回来了?”
宁喻玩着白净的手指甲,“嗯。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我想试试。”
宁一说,哦。
宁喻没再说什么,进了屋。
宁一估计季野已经走了,觉得没有再磨蹭的必要了,加快速度,虽然已经很小心,但最后还是撕破了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