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插嘴,”褚霁明的声音在马车内响了起来,他的目光在喻观澜和谢无危身上来回打转,头疼地捂住了眼睛,“敢问二位,你们这是、这是在干什么?”
谢无危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喻观澜,喻观澜的手仍旧冰凉,唇却是温软的。他看着褚霁明快扭曲的脸坦然道:“我是断袖,我喜欢喻观澜。”
喻观澜陡然沉默。
褚霁明把手掌放了下来,他看着谢无危,神情十分古怪且诡异。默然许久,褚霁明发出两声似是笑的声音,又似是忍不住出声的哽咽。他再次痛苦地捂住脸:“谢将军,你……我……她……谢将军是不是,是不是误会、误会了什么?”
听着褚霁明语无伦次的句子,谢无危的心绪渐渐平缓下来:“不曾,我的确喜欢观澜,发自真心。”他的眼里满是赤诚,“观澜,你……你还在人世,我已不敢奢求。若你嫌我恶心,我日后绝不会再主动找你。”
只要偷偷地看一眼,便满足了。
喻观澜立刻心软:“无妨。你别……”她顿了顿,回想起方才的厮磨,耳根发烫,“你别再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就好。”
谢无危点头应下,低着头:“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们瞒了我很久,一直瞒到腊月才瞒不住了。你没有给我来信,我以为你真的、真的不在……不在了。”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艰难,喻观澜心中叹气,拍拍谢无危的肩膀安慰:“别伤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军队人多眼杂,给你寄信有风险暴露。李仪一直相信我没死,翻天覆地掘地三尺地找我,我不能暴露。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是我不好。”
“没有,”谢无危立刻摇头,明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喻观澜,像是在看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只要观澜你还在,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不敢奢求一二。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你那样聪慧,怎么可能会不慎失火烧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喻观澜揉揉眉心:“说来话长。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跟李仪之间的深仇大恨吗?”
“什么?!”褚霁明失声,忽压低了声音,淹没在淅沥细雨之间,“你怎么连,连这个都告诉他了!”
“没事,他站在我这边。”喻观澜敷衍地安抚了褚霁明几句,无视褚霁明痛心疾首的神情,转过头继续跟谢无危解释,“李仪想活捉我回去,千刀万剐,受尽酷刑凄惨死去,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而且他必须要自己亲手折磨得我生不如死。”
谢无危眸色微深。
喻观澜又道:“但那天来了两批人,放倒我四个暗卫的是李仪的人,武艺高超却也折损了几个,到我面前的只有一个,让我杀了。后面的人数应当只有一到二人且实力薄弱,恰好和李仪的人碰上了,趁虚而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火烧了屋子。好在十二及时赶到,救了回来。”
马车仗着谢大将军的威名顺利进入县城,找了家客栈安置。订房的时候褚霁明犹犹豫豫要三间还是两间,最后喻观澜一锤定音,两间,她与褚霁明一间,谢无危自个儿一间。
趁着谢无危不在,褚霁明把喻观澜拉进了房间里:“看见没有!谢无危对你图谋不轨!喻止水,我劝你离他远一点,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小时候我就说不对了。”
喻观澜心跳漏了一拍。她捂着胸口倒在椅子上,道:“褚霁明,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安好心?谢无危治军甚严,是个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
褚霁明气笑了:“我就是小人?我不信他一个长在军营里的武将是什么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他都是断袖,断袖!!”褚霁明捂着脸,想起自己上车那一刻看见主子和昔日政敌亲在一起的景象就浑身发麻,“我道他怎么迟迟不娶妻……也是,也是,军营里都是男人,这倒是情有可原。”
“……你污蔑人家干什么。”喻观澜想了想上辈子谢无危的行径,军营里都是男人,官场上当然也是。她的确没见过谢无危对哪家姑娘表现过青睐,甚至有些正直得不解风情了,严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