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2 / 3)

澜也是被迫,望陛下不要降罪于观澜。”

“偷梁换柱?”李元策故作疑惑。

喻修齐:“……是。观澜实则是女儿,并非男儿。观澜与其胞弟为双生胎,真正的喻观澜十年前便已夭折,是不孝子让观漪取代了观澜。”

李元策沉思很久才道:“阁老请起,此事阁老也并不知内情,朕不会降罪于喻观澜,阁老放心。若喻观澜愿意恢复女儿身,朕不计较一切,若其不愿,朕亦不会……”他顿了顿,“不会告诉世人。只是不知阁老对放火之人可有头绪?”

喻家对外宣称秋日天干物燥,喻观澜入夜睡觉时烛台的火不慎烧着了床帐,才发生了这一场悲剧。喻观澜这次虽未带上侍女,但护卫不可能不带。

喻修齐面色凝重:“不知。那具男尸并非观澜的尸身,屋外臣交给观澜的四个护卫皆死,另有四个他人护卫,身份不明,无法查询。屋中事物虽大多焚烧殆尽,但地上遗落着一把匕首和一柄刀,匕首是观澜之物,长刀应当是属于来杀观澜的那人。犬子已经发了讣告……臣没有阻拦,只想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什么打算。望陛下恕罪。”

喻修齐老了十岁的疲惫不是化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养了十几年的孙子,寄予厚望的长房嫡孙忽然变成了孙女已经够让他大受打击,现在发现喻观澜竟然不知何时惹上了这么可怕的仇家,更是不寒而栗。

“朕知道了,此事不必声张。那几个暗卫不是去杀喻观澜的,而是去活捉喻观澜的,不会下死手。放火和捉人的是两批,前者只想要喻观澜死,后者只是想活捉喻观澜。”李元策心中隐有猜测,却又觉得不是,弘宣太后怎么会注意到喻观澜这么个小喽啰?只是个五品的代理镇抚,不上朝不点卯不参政,和普通人并无区别,只多一个喻小侯爷和代理镇抚的头衔罢了。

喻府办丧事办得尤其风光,不过短短两天,整个京城都知道喻家刚立了功的小侯爷死了,还是被活活烧死的,都不免唏嘘遗憾。

岑道青一整日魂不守舍,浑浑噩噩地来喻府吊唁,望着搭好的灵堂和做工精致的楠木棺仍是一阵恍惚。灵堂内诸人皆是素服,喻观澜的亲属按照亲疏远近各自穿上对应的丧服。

喻观澜不曾行冠礼取字,亦不曾定亲,算是夭折之人,按照规矩不得葬入祖坟。

岑道青自言自语道:“……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云起阁里,丹枫翠竹亦着素服,丹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翠竹痛哭道:“小侯爷去之前还好好儿的,怎么回来……回来就……”他吸了吸鼻子,眼睛肿成了核桃,“还、还成了那样……呜呜呜,小侯爷多么好的一个人啊。”

翠竹不自在地偏头,掩住发红的眼,伸出手拍了拍哭得稀里哗啦的丹枫,低声道:“小侯爷这是享乐去了,不用在人间遭罪了。”

丹枫回想起喻观澜的音容笑貌,不禁悲从中来:“可太气人了,作孽的长长久久,小侯爷那样温柔可亲的人,竟然就这么孤零零地去了,连祖坟都入不得。过个十年谁还记得他?”

翠竹默然不语。

喻观澜死了,死得突然至极,令所有人都没料到。但长房并未绝嗣,侯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若是个嫡子请封了世子,别说十年了,过五年都没人祭拜喻观澜,都围着新出生的小世子转了。

此时蒋氏的院子里,喻观汐匆匆忙忙从吴家赶了过来,她没有孝服,匆匆忙忙穿了件白衣裳出来应付,惊愕万分道:“没了?怎么好端端地就没了?”

按规定,出嫁女为娘家亲兄弟服大功,为期九个月。喻观汐跟喻观澜上一次见面还是回门那一日,却不想竟是最后一别。那次回门她也没跟喻观澜说上几句话,喻观澜便离了宴席。她捏着素绢手帕,咬唇道:“如晔不是去了庄子里养病么?怎么起火了都没有人知道?”

蒋氏白着一张脸,心中巨石却是落了地。她道:“你弟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素来不喜仆从跟着,着了火趁早往阴曹地府投胎去,也算不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