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2 / 3)

喻观澜当然是不想嫁褚霁明的,褚霁明于她而言仅是兄弟,嫁给褚霁明?她光是想想都鸡皮疙瘩起来了。喻观澜浑身抖了两下,随意地指着一旁的椅子:“坐。幽州这边的院子是我赁来的,有点简陋,别太在意。昨儿我有事情没问完。”

褚霁明坐在了椅子上,面容踌躇,看着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喻观澜最见不得人这副模样:“有话赶紧说!”

褚霁明声如蚊呐:“殿下……陛下痛陈你的十大罪状,其中有一罪是欺君罔上。”

“这我倒是不奇怪。”喻观澜摊手道,“他想把我彻底钉死而永远翻不了身,罪名翻来覆去无非是图谋不轨、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欺君罔上、贪赃枉法诸如此类。怎么罪大恶极怎么来,生怕我能翻身。”

褚霁明更踌褚,犹犹豫豫道:“李元策说你瞒、满天过海,女扮……女扮……”

“什么?”

“女扮男装!”褚霁明低声道。

喻观澜眼前一黑。

李元策,她真是欠了他八辈子!罪大恶极便罪大恶极,怎么还把她女儿身之事暴露出来了。喻观澜不介意暴露,但,前有李仪后有褚霁明,焉知有没有其他人?喻观澜不喜欢给自己留下把柄,她是女子却假扮男人之事是个极大的隐患。

更要命的是南阳侯是世袭爵位。

旁人一想便能想通其中关窍。喻观澜虽然不喜喻家,但必须承认喻家如今是她的靠山,靠山倒了,李仪想杀她轻而易举,谢无危来了都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拦住李仪。

喻观澜最庆幸的就是当初杀了李仪,而不是留下这人一条狗命。人无法知死后之事,她不知道,褚霁明不知道,想来李仪也定然不知。幸而李仪不知,不然光是拿这一个要挟喻家,都能让喻家肝脑涂地的了。

至少能让南阳侯肝脑涂地。

见喻观澜一直沉默,褚霁明心陡然沉了下去:“有什么人知道?”

“我爹娘和他们心腹,没了。”喻观澜语速极快,“闭上你的嘴。这件事要是透露出去我死定了。李元策没有掌权,掌权的是太后和李仪,他们两个都会想借此机会拉拢喻家,喻家必须站队。”

褚霁明神色凝重。

喻观澜深深叹口气:“我本不想再入朝堂。”

那里有太多太多不愉快的回忆。跟太后李仪等人的唇枪舌剑,和谢无危的反目成仇,被倚老卖老的大臣痛骂奸邪。

偏偏是李仪。

重生的要是沈沆,喻观澜觉得这人顶多打压自己,然后观察行动,确定她真的会帮李元策之后再先行铲除。

她打定主意不帮李元策,沈沆不会还要坚持杀她。

她只是想安稳平淡过悠闲生活罢了。

“殿下还要帮他吗?”

“不帮。”喻观澜冷笑,“重蹈覆辙这种蠢事我不会干。命运要我站在朝堂上那我便站,但我绝不是因李元策,是因我自己。”她一字一句,“我再入庙堂,不为他人,只为自己。朗月,你已经因为我死了一次了,我不想你死第二次。你若是执意不愿再次入朝堂我不会逼着你。”

褚霁明急得站了起来跪地道:“霁明愿一生追随殿下!没有殿下我不会有这样高的地位成就,没有殿下褚家的生意怎么能开到京城去。霁明的命是殿下给的,为殿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喻观澜鼻尖有些酸涩。她弯腰把褚霁明扶起来:“动不动就跪,你跟岑道青学来的?”

褚霁明含着泪一言不发。

喻观澜见他这可怜兮兮仿佛小媳妇的模样忍俊不禁:“哭什么?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擦擦眼泪,我还没死。”

辛征和岑道青关系密切,辛征的胞姐嫁给了岑道青,二人一起替喻观澜办事,成了世人口中摄政王的走狗。

喻观澜又问:“辛征和岑道青呢?”

褚霁明抿嘴道:“诏书是同一天下的,我和辛征皆是斩首